他睁开狗狗眼,有片刻的愣怔。
发现不远处的木柠,他推开少年,晃晃悠悠向前走。
木柠没注意,快跑两步,骑着关音雅,左右开弓的扇巴掌。
她表情阴狠,喃喃低语,“我可不是啥好人,嘴贱是吧?你对我阴阳怪气,嫌弃我老公,就不怕我弄死你?”
关音雅脸颊肿的不像样,牙齿几乎全掉,声音断断续续,“别打了…我…我错了…对不起…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木柠停止动作,阴恻恻的勾起唇角,“我不信任你。”
话落,左手捏住关音雅的下巴,迫使她张嘴。
同时右手捡起一支银叉,在她嘴中一顿乱搅。
紧接着,木柠站直身体,露出自认为和善的微笑,缓缓启唇,“好啦,没舌头就不用胡言乱语咯!”
关音雅嚎啕大哭,满嘴淌血,族人们不忍直视。
叶稚没料到木柠会当众动手,更是吓的瑟瑟发抖。
萧寒昼和萧镜北神情有一瞬的凝重,但依旧保持观望。
木柠回眸,看向叶稚,勾唇一笑,“解决完小姨,就到你了,我的表妹。”
叶稚不顾一切冲向宴会厅的门口,情绪控制不住的各种喊救命。
木柠本想追过去,但在看见懵懵的季瑾曜时,连忙扔掉滴血的银叉。
继而迅速转变表情,指着叶稚逃跑的背影,委屈巴巴诉苦,“老公,她欺负我。”
季瑾曜无条件的选择站在木柠这一边。
他脸色阴沉,飞快打手语,“木木乖,我帮你出气,放心,我有分寸。”
下一秒,他冲出宴会厅,消失在夜色中。
关音雅依旧瘫在原地哭。
她的家人终于回神,一边将人扶起,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
做完这一切,望向萧镜北,愤怒至极:
“即使是您失散多年的女儿,也不能随意伤人!”
“音雅虽然有错在先,但不该突遭横祸,家主,我们需要交代!”
很快,越来越多的萧家族人都控诉木柠的行为,并扬言不赞同她进族谱。
萧镜北嘴角一抽,眉毛皱起。
见事情闹大,他态度强硬的对木柠说,“大家都是亲戚,没必要这样狠,柠儿,给音雅说句对不起,这件事我就可以做主当没发生过。”
族人们再不满,也不敢反驳家主。
木柠提起裙摆,随意擦拭双手的血迹。
闻言抬眸轻笑,慵懒的双臂环胸,“你在教我做事?”
发现萧镜北头顶悬浮的数字直线下降至40,她毫不介意的继续开口,“虽然你是我亲生父亲,但这些年我并未得到过父爱。
你刚刚纵容叶稚和关音雅对我无礼,是想趁机给我下马威,因为我和阿曜举办婚礼,你是不认同的,可我无所谓,毕竟我也不是很想回萧家!”
这番话一出,大家皆惊。
萧镜北显然没料到木柠不想进族谱,一时间语塞。
萧寒昼拄着拐杖向前迈两步,语调沉沉,“柠儿,你想清楚,萧家是伊焕省的首富,你若不改姓,就一辈子都要为生活而奔波。”
木柠神色未变,不咸不淡的回答,“阿曜认祖归宗,结果也没好到哪去。”
萧寒昼一怔,拐杖杵地,表情严肃,“萧家和季家不一样,小丫头,你别忘了,季瑾曜是哑巴,根本没能力养活你。”
木柠眼皮轻垂,勾唇,“我有爸给的一百万,省着点用没问题。”
萧寒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语含威胁,“你就不怕我把钱收回来?”
木柠见他头顶悬浮的数字已降低至20,立马掏出手机操作。
与此同时,萧镜北的西裤兜里传来震动声。
他疑惑的拿出手机,瞧见屏幕,瞳孔骤缩。
这时,完全醒酒的季瑾曜扯着叶稚回来。
他纯白色的西装血迹斑斑,色彩对比鲜明,却惹得大家脊背发凉。
木柠笑盈盈挽住他的胳膊,嗓音软糯,“老公,好困,咱们回家吧?”
季瑾曜回以一笑,拦腰将人抱起,大步离开。
叶稚全身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脸部高高肿起,和关音雅一样,被打掉牙,扎伤舌。
她的家人同样表达出对木柠的强烈不满,萧镜北觉得无比烦躁。
萧寒昼用拐杖咣咣杵地,怒喝,“安静。”
只一瞬,宴会厅静悄悄的。
他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儿啊,冻结木柠的银行卡,她不是萧家人,不配花你的钱!”
萧镜北满脸复杂的回复,“柠儿刚刚已经把一百万还给我了。”
“什么?”萧寒昼惊诧不已,喃喃低语,“她这是真不打算回萧家了?”
族人们见状,接二连三的要求报警。
萧镜北沉吟半晌,无奈同意。
另一边,季瑾曜和木柠已经乘上出租车。
司机不瞎,自然能发现两人衣服上的血迹。
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全程目不斜视,专心开车。
等到达居民楼,收完钱,就落荒而逃。
季瑾曜和木柠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