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柠踩着红毯,一步步走向季宴君。
两人彼此嫌弃,中间隔有大大的缝隙。
宾客席靠前方的位置,萧家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家主的闺女真漂亮,和叶香长的好像。”
“这新郎模样不错,就是看起来似乎有点弱。”
“婚礼规格太小,等回伊焕省,必须重办!”
司仪已经被季瑾曜收买,各种说场面话,就是不走流程。
宾客们露出不解的神情,但未知全貌,无人询问或制止。
季宴君始终保持礼貌的微笑,季韦志和木鹏对视一眼,莫名心慌。
戚梅闭眸双手合十祈祷,莫依阑则一遍遍拨打木淑的电话。
萧家人气定神闲的品茶喝酒,期待即将要发生的事。
宴会厅的门再度慢慢打开,季瑾曜的胸口戴朵小红花,身穿纯白西服,大大的狗狗眼水润润的。
宾客们一脸懵,纷纷交头接耳:
“这不是被家族除名的季瑾曜吗?咋还有脸出现?”
“他来婚礼现场干啥?抢新娘?”
“啥人都放进来,酒店的保安全是摆设吗?”
戚梅震惊。
临走前她明明将门锁好,季瑾曜是如何逃出来的?
季韦志生怕季宴君的手术被耽误,连忙大声叫嚷,“保安呢?有人闹婚礼,你们眼瞎?”
木鹏和莫依阑担心拿不到货款,一边跑向季瑾曜,一边怒骂:
“勾引我家大宝的小白脸,赶紧滚,别逼我揍你!”
“你这样做只会损坏大宝的名声,没别的好处!”
季瑾曜像是没听见似的,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然而,就在木鹏和莫依阑跑至红毯边缘的一瞬间,两位戴墨镜的黑衣保镖便把人拦住。
就在这时,司仪浑厚的声音响彻全场,“请新郎站到新娘身边。”
季宴君皱眉,疑惑不解。
司仪有病吧?他不是正站在木柠旁边?
似有所感的抬眸,就看见季瑾曜迈着稳健的步伐款款而来。
季宴君一脸懵,环视一圈,发现一张张同样不明所以的脸,便不自觉的将视线转向木柠,却恰巧撞进一双冰冷的眸子。
木柠淡淡的斜睨他,忽而诡异的扯起唇角。
季宴君狠狠怔住,天气不冷不热,他脊背却冷汗直流。
难道病情又加重了?这不可能啊!
木柠左手拉住季瑾曜,右手接过司仪的话筒,轻轻启唇,“诸位,请安静。”
闻言,宾客们停止交谈,乖乖坐等吃瓜。
萧寒昼和萧镜北齐齐蹙眉,完全搞不懂小丫头的用意。
宴会厅的门又一次大开,木淑双手提着婚纱的裙摆冲出来大喊,“木柠根本就不是木家的女儿,她为嫁给宴君哥,指使季瑾曜将我打晕,若不是服务员将我解救,恐怕我早已不在人世!”
她捂住嘴,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我见犹怜。
宾客席哗然一片,季家人目露不悦,萧家人面面相觑,打算静观其变。
季瑾曜眼底划过一抹阴鸷。
如果不是时间太少,酒店里有监控,他肯定会弄死木淑。
偷瞄一眼木柠,见对方似乎没怪他办事不力,暗暗松口气。
木鹏和莫依阑被保镖控制着,虽不能动,但嘴依旧能说话。
两人瞪向木淑,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
“二宝你瞎添啥乱,快走,别耽误大宝的吉时!”
“你和大宝都是妈的乖闺女,这里不是谈事的场合,有话回家再说!”
木淑不顾一切的冲上台,与季宴君站在一起,“我没撒谎!木柠真的不是我亲姐姐!季木两家联姻,理应由我来完成!”
木鹏一脸的难以置信,气的浑身颤抖,“你疯啦?赶紧滚,别逼我当众扇你!”
木淑眼泪流的极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闭眼怒吼,“你总是拿我撒气,我早已习惯,与其整日提心吊胆,你还不如直接打死我!”
宾客席传来倒吸凉气和惊诧的议论声:
“木鹏看起来人模狗样,没想到竟还家暴!”
“不知是不是错觉,木淑和莫依阑的脸颊貌似都有点肿。”
“一场婚礼,两位新郎,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季瑾曜高举左手,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
木柠挑眉,缓缓启唇,“我确实不是木鹏的亲生女儿,早年他和莫依阑没有子嗣,就从伊焕省的鑫阳医院中将我偷出来,所以季木两家联姻,嫁给季宴君的人确实应该是木淑。”
话落,宴会厅四周的大屏幕就立马亮起。
紧接着,木鹏与木柠的亲子鉴定报告单,以及他和莫依阑从鑫阳医院偷女婴的视频便开始循环播放。
木淑一脸惊诧,继而愉悦不已。
木柠帮她彻底解决父母,又助她嫁进季家,还算有点用。
莫依阑当即腿软瘫坐在地,无声落泪。
木鹏的额头渗出冷汗,却强忍恐惧大喊,“这报告单和视频都是伪造的!”
“笑话!”萧寒昼冷脸站直身体,拐杖咚咚怼地,“我萧家得来的证据,谁敢说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