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内,周橙瑾手脚麻利的收拾行李。
几乎是刚忙完,门就被推开。
警局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简柠坐在副驾驶。
两位警员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全程一语不发,极其严肃。
周橙瑾发觉气氛不对,垂着脑袋钻进出租车。
司机的表情异常凝重,迅速启动引擎。
周橙瑾张张嘴,终是啥都没说。
一直暗中观察的冯文粟看见这一幕,急忙骑着偷来的自行车远远跟着。
临近国庆,车辆渐多。
司机将车开进一条没人的小巷,停在一棵槐树旁。
冯文粟扔掉自行车,握着菜刀埋伏在巷口。
他报仇心切,根本就没想其中的古怪。
简柠瞥一眼后视镜,缓缓勾唇,“先下车。”
周橙瑾虽然疑惑,但乖巧照做。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从后备箱取出行李,出租车便已开走。
尾气十分难闻,他忍不住咳嗽两声。
紧接着大步奔向巷口,想找公交站牌规划回家路线。
看着迎面走来的周橙瑾,冯文粟目光狠厉,身体微微前倾,蓄势待发。
近了,更近了。
他要稳住,给仇人致命一击!
当周橙瑾路过巷口之际,冯文粟立马举着菜刀迅猛窜出。
他面目狰狞,激动吼叫,“哈哈哈,人渣,受死吧!”
周橙瑾瞳孔骤缩,倒退两步,弯腰抓一把土快速扬撒。
冯文粟眯了眼睛,动作略微迟缓。
周橙瑾趁机抬脚踹向他的手腕。
时间仿佛凝滞在这一瞬,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粉尘。
砰,菜刀掉落,哀嚎声响起。
刀尖扎进冯文粟的脚背,鲜血肆意流淌。
周橙瑾眼皮轻垂,唇畔噙着一抹嗜血的微笑。
他捡起菜刀,恶劣的掂量几番。
新闻和热搜他每天都看。
夏敏嫌贫爱富,死得其所。
冯万利草菅人命,无论死刑还是坐牢皆无可厚非。
冯家风气不正,冯文粟沾染的恶习太多,如果不死,绝对后患无穷。
这里恰巧没人,他为民除害应该没问题。
然而,周橙瑾还未行动,两位警员就从侧面冲出将冯文粟死死按住。
出租车重新出现,停在巷口。
车窗下摇,简柠戴着狐狸面具招手,嗓音软糯,“走吧,咱们回家。”
周橙瑾唇角紧抿,扔掉菜刀,钻进出租车。
司机拨通电话,字正腔圆,“报告局长,冯文粟已被逮捕!”
仅仅片刻,一辆警车便疾驰而来,吸引了一众路人的目光。
冯文粟被戴上手铐,押上车。
期间他望向周橙瑾,目瞪欲裂,挣扎着怒吼,“人渣!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等我出来,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发现简柠,他嫉妒气愤到发疯,“H小姐,你混淆黑白,仗着是光组织的首领就以权谋私,真不知道冯家到底哪里冒犯你了,竟能让你如此处心积虑的报复!”
冯文粟眼眸猩红,吵吵嚷嚷。
怨老天不公,哭法律无情,喊官官相护,骂人渣当道。
没人搭茬,只静静的看着他发疯。
警员板着脸关上车门,迅速驶离原地。
没有热闹看,路人逐渐散开。
出租车内,司机侧目询问,“去哪儿?”
周橙瑾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连忙磕磕巴巴的道出地址。
直至今天,他才终于明白简柠的良苦用心。
原来冯文粟没有逃跑,而是躲在警察局附近,密切关注他的行踪,想砍死他。
只是他这几天被困在拘留室,对方一直没找到机会。
刚刚的闹剧,大概也是简柠的计划。
用他做诱饵,引冯文粟现身。
出租车稳稳停在一栋老旧居民楼前,司机和简柠打声招呼,便返回警局复命。
周橙瑾双手拎满袋子,垂着脑袋温声说,“谢,谢谢你。”
简柠眉梢微挑,语气揶揄,“怎么?不请我去你家坐坐?”
周橙瑾可以拒绝任何人的请求,唯独拿她没办法。
他深吸口气,认命般的在前面带路。
等简柠看见他的居住环境,肯定非常失望。
早点认清现实也好,像他这种烂人,她不应该靠近,否则容易撞霉运。
楼道里没灯,黑漆漆的。
简柠用手机照明,依旧不够亮。
两人气喘吁吁的爬到顶层九楼,周橙瑾掏出钥匙开门。
开灯的同时快速跑进卧室,一来是放东西,二来是藏治疗抑郁症和暴虐症的药。
老式灯泡卖力的工作着,似乎接触不良,昏黄的光线忽明忽暗。
客厅的空间不大,有台空冰箱,一张沙发,一张木桌和几张木椅。
厨房干干净净,厨具齐全,却丝毫没有烟火气息。
简柠眼底划过一抹心疼。
她摘掉面具,当即编辑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周橙瑾终于舍得离开卧室。
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