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每天早晚各发生一次,大家早已司空见惯。
黎强肥头大耳的俩孙子高傲轻哼,想都不想的直接将书包砸向叶柠。
陆瑾竹稳稳接住,快速离开。
四处无人之际,叶柠从空间取出那盘昨晚陈薇送来的炒木耳,一分为二放进黎强俩孙子的饭盒中。
陆瑾竹全程只字不言,默默陪伴。
即使再傻,他也知道这盘木耳有问题。
小丫头很聪明,想要坏人自食恶果。
傍晚,狗宝和猫宝食物中毒,抢救无效死亡。
黎家人悲痛万分,哭天喊地,吵闹着找学校负责。
校长说饭菜是孩子家里自带的,与他无关。
得知致死孙子的菜是炒木耳,陈薇脸色惨白,瘫软在地。
黎强怒不可遏,扯住她的头发一顿乱揍,儿子儿媳更是气的差点动刀。
陈薇目光呆滞,一声不吭。
她故意投毒杀人,被公安带走。
审讯期间,陈薇并没有供出想要谋害陆家人的事。
她已经背有两条人命,不能再罪加一等。
但即使这样,一辈子也无法从牢里出来。
宣判结果传至红星大队,村民们唏嘘不已。
虎毒还不食子,陈薇毒杀亲孙,简直丧心病狂。
陆瑾林兴高采烈的跑进厨房,眼睛亮晶晶的,“大嫂,是你毒害狗宝和猫宝,嫁祸给陈薇的吗?”
叶柠的视线移开书本,淡淡勾唇,“我说不是,你信不?”
陆瑾林将头摇成拨浪鼓,眸中尽显崇拜之色。
叶柠无奈轻笑,“做事要靠脑子,很明显你没有。”
陆瑾林疑惑的眨眨眼,继而看向烧热水的陆瑾竹。
乖巧写字的陆瑾瑜手一顿,竖起耳朵偷偷聆听。
陆瑾竹目光沉沉,嘴唇紧抿,“是陈薇要毒杀咱们,柠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那盘炒木耳分给了狗宝和猫宝吃。”
陆瑾林惊诧不已,脊梁骨冒冷汗。
怪不得大嫂说他没脑子,他确实蠢的要命。
叶柠单手托着脸颊,嗓音甜糯,“小林学着点,你那套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就别拿出来了。”
陆瑾林重重点头,表示记住了。
十二月初,大雪纷飞,气温骤降。
晚餐的时间刚过,黎强就召集村民分煤。
交的粮少,从公社拉来的煤自然少。
红星大队一百多户人家,分到每人手里就只有半竹篓。
陆家分成不好,排在队伍末尾。
叶柠穿的非常暖和,棉帽,棉围巾,棉耳包,棉大衣,棉手套和棉鞋。
从远处望,跟球似的。
陆瑾竹一袭纯黑色棉袍站在旁边,高大健硕,极具安全感。
领过煤的村民并没有离开。
如果发完煤还有剩余,他们想腆着脸再多拿几块。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周艳波。
她穿的太薄,领完煤就回了知青点。
队伍前进的非常快,没多久就到了陆家。
陆瑾竹举高竹篓,等待分煤。
黎强尴尬的扔掉铁锹,“抱歉,不够了。”
陆瑾竹脸色铁青,“煤是按人头分的,我们家四口人,请大队长依量给我。”
黎强佯装愧疚的轻叹口气,“竹子,不是我不发你,是真没了。”
他停顿一瞬,又补充说,“若你不嫌弃,就将角落的煤粉拿走吧。”
叶柠瞥一眼空荡荡的卡车,秀眉微蹙,“冬天寒冷,黎队长能不能想想办法,没有煤,我们会冻死的。”
黎强愁眉苦脸的揉揉太阳穴,“咱们今年交的粮食实在太少,就这些煤还是我好说歹说求来的。”
叶柠不疾不徐的轻轻启唇,“咱们大队受暴雨影响交粮少,别的大队也一样,公社是不可能少分煤的。”
黎强跳出卡车,表情微怒,“公社没少分煤,那你的言外之意就是我私吞咯?”
“不不不!”叶柠连连摆手,缩到陆瑾竹怀里闷声解释,“我在想你是不是计算错了每家分煤的重量,不然村里死7人坐牢1人,怎么分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黎强双手握拳,眼眶通红。
这婊子是在拿孙子和陈薇的事故意刺激他吗?
想分煤?没门!
“你说的有道理。”黎强皮笑肉不笑的回叶柠一句,继而意味深长的看向村民们,“麻烦大家把煤都倒进卡车,应叶柠的要求,我打算重新分配。”
拿到手的东西村民们自然不愿意再还回去:
“竹子媳妇儿,你是老师,教育局每月都有补贴,不差这点煤,就别和我们争了。”
“你和竹子穿的衣服非常保暖,根本不需要烧煤。”
“陆家成分不好,即使分煤也没有几块,你们就听队长的,烧煤粉吧!”
叶坤气的脸通红,“我闺女做不做教师都有资格分煤,能赚钱是本事,不是罪。”
叶伟国不甘示弱,“我小妹只是想拿回属于她的那份煤,你们咋叽叽歪歪的?”
叶建国眼睛一瞪,“赶紧将煤交上来,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帮你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