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寒面色不该地站在原地,她隔着一个茶几的距离,和那边看起来有些阴鸷的中年男人对视。
“慢,”温栀寒抬手,示意身后即将要来拉住她的男人停下。
冷若冰霜的小脸上,折射出一抹深幽的寒,她扫过眼前的三个人,嗓音清冷,“金先生,私自囚禁他人,是犯法的。”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金先生的笑容不消反增,他看起来笑容有些扭曲,“在苏市,还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温栀寒微眯着眼,从眼缝里透露出的惊讶转瞬即逝,她仍然面色微冷,“金先生,我劝你不要自掘坟墓。”
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无论以什么样的理由。
“温小姐今年多少岁了?二十岁,对吧?”
他起身,慢慢地靠近她,绕着她转了一圈,最后站在她的面前,死死地瞪着她,“如果当年死的是你该多好。”
温栀寒被他的视线和语气吓得愣了愣神。
什么叫,当年死的是她该多好?
在温栀寒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这件事的记忆。
温家和金家的走动并不多,温栀寒对这位亲戚的了解甚少。
但若对方对她敌意这么严重,那她应该有印象才对。
但现在……
“你什么意思?”
金先生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新闻一样,他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看得温栀寒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也配知道?!”
看他勃然大怒的样子,温栀寒心里很不解,但她也没有再出言。
“抓起来。”
温栀寒面色从未变过。
要说,他对温家敌意这么大,温栀寒不知道,但她相信,温家没有对不起任何曾经依附过他的所有家族。
所以,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温栀寒一个字也不信。
她孤傲地站在原地,没有弯过一次腰。
“慢着,”史密斯上前,拦住了其他人,“金先生,这位温小姐和我有些渊源,你看……”
“抱歉,史密斯先生,这位温小姐,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金先生的眼神太让人觉得不舒服了。
温栀寒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然后她抬头,视线不卑不亢地落到金先生的身上。
“金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你抓我之后,要承担的后果。”
她的视线太过坦荡热烈,让人觉得耀眼。
温栀寒是温家的人,在温家还没有彻底倒台之前,他们仍然有号召力,虽然不能号召反叛他们的世家大族,但仍然会有前仆后继的人响应温家。
“那又如何?你又能奈我何?”
如毒蛇一般的视线将她缠绕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她绞杀。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才会让他对温家如此痛恨。
温栀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此刻,她内心的复杂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张巨网,牢牢将她的呼吸裹住。
然后一点点地蚕食,吞没。
呼吸困难的感觉,逐步上升。
面对他嚣张的气焰,温栀寒内心是有一丝无措的。
她还太年轻,承担不起来自一位年长且有权者的怒火。
只能强撑着。
将自己站得笔直,不让自己露怯。
“温家风高亮节,不屑与你计较,但我寒司宴不同,最擅与刺头为敌。”
“咚”的一声。
客厅的大门被推开。
寒司宴一步一响踩在木质地板上,压迫感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强。
两种不同的气场在无声中对峙。
温栀寒只觉得来自金先生的压力逐渐从她身上转移。
没有被那一双歹毒的眼睛盯着,渐渐的,她又觉得呼吸通常。
整个人缓过来了。
“你是……寒司宴?”
近几年,苏省在能源开发行业就没有人没听说过寒司宴的名声,金家也有意向能源产业靠近,所以,金先生也凑巧听过寒司宴的名头。
不过没见过真人。
今天倒是有幸,能见到真人。
只不过,是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场合相见的。
让人有些意外。
“金先生,你倒是提醒了我,该拿你如何。”
寒司宴站就在温栀寒身后。
以保护式的站位保护她。
他本无意闯入,但奈何,他在车上耐心等待的同时,接到了温老爷子的电话。
他告诉寒司宴,说金家和温家有不可愈合的仇恨,请他务必将温栀寒平安地带回去。
金家在苏市又是地头蛇。
很难。
所以,老爷子想通过寒司宴的手,将温栀寒救出来。
因为只有他能做到。
“寒司宴?”金先生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知道他身份不俗,但没想到居然是寒司宴……
那个两年前开始在国内各地投资能源产业、人工智能产业的人。
“寒老板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一杯吧。”
“不了,我是来接人的。”
寒司宴眼睑微抬,凌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