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寒上楼换衣服,她冲洗了一下,穿上苏微凉给她的同色系长裙。
不过,她们的身量不一样,苏微凉的衣服对她来说有些大。
她没找到她的别针。
“微微,你还在外面吗?可以帮我拿一下别针吗?裙子有点松。”
外面好似没人,温栀寒拉上身侧的拉链,在镜中打量了一番,的确有些宽大。
她拿出手机准备联系苏微凉。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
应该是她听见了她的请求,给她送别针来了。
“进。”
然而推门而入的却不是苏微凉。
熟悉的冷松瞬间侵占了浴室里的花香,带来清冽之感。
他看着她手中捏着的布料,心下了然。
“腰这里?”
温热的指尖将她捏着的布料再次紧紧捏着,随即,用别针穿过,就这样给她收紧。
他从后面将她笼罩着,收紧贴着她腰间的布料,低沉的嗓音响起,“合适吗?”
“要不要再调调?”
温栀寒脸红得像是煮熟了的龙虾,被他指尖的温度烫得轻颤,轻轻摇头。
“谢谢。”
嗓音也带着颤。
就在她以为寒司宴要远离她时,下一秒,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她心尖儿颤。
他……抬手撑住了盥洗池,将她环绕在其中。
“白袍虾仁,文思豆腐。”
这是他上次做的淮扬菜,再次报出来,想让她记住。
温栀寒原本以为他没听见的……
“记住了吗?”
她被这带着热气的询问烫到了,慌乱之间,打翻了盥洗池上的洗手液。
“砰”的一声,让她紧缩的心脏随之振动。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从她身前移过,将打翻的洗手液放好。
“我不是没记住,而是觉得说出来会让我们的关系显得太日爱.日未。”
温栀寒很清楚,她不能耽于男女之事,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不喜欢?”
他抽回手,靠在另一面墙上,将空间都留给她。
其实也不是不喜欢。
她现在这个年纪,正是心思萌动的时候,对于别人的追求,她会觉得很开心,很欣喜,因为有人喜欢她。
这很正常。
但她也清楚,她答应老爷子的话,所以,她未来的另一半……只能入赘,未来的孩子得姓温。
自尊如寒司宴,是不会接受的。
她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也想让他放弃。
她不值得。
“寒司宴,你有你的事业,我也有我的人生大事,我们本来就是两颗不会交际的行星,以前交际了叫缘分,现在可能缘尽了。”
他没有因她含蓄的拒绝而发怒,或是变得冷漠,而是究其根本,“原因。”
“因为,我们都有自己的家族,你不会为了我放弃寒家,我也不会为了你放弃温家。”
说完后,也不管他是否听了进去,温栀寒推门离开。
却不知怎的,在回去的路上,心抽得很厉害。
好似被人紧紧抓在手心,渐渐加力,直到她呼吸不畅。
人的情感真的很可怕。
会很要命。
她体会到了。
*
实践才能出真知。
从郊区别墅群回来后,温栀寒收拾东西,整理这几天研究的资料,买下了飞往西欧的票。
游奕灵因为有事,所以没和她一起。
穿上黑色金丝镶边修身旗袍,盘好头发,她让人搬来一张桌子,在街头烹茶,做茶百戏。
一开始无人观看,直到她开始做茶百戏栩栩如生的图案在短短一分钟内绘出。
而且只用了清水和勺子!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问她是不是拉花。
温栀寒温柔如水道,“这是茶百戏,中国的拉花。”
“真的很神奇,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
“但是,你要喝掉哦,然后给我一些反馈,可以吗?”
“sure”
但他们作出心仪的画作时,脸上的笑容不是假的,但喝掉茶水后,瞬间面部狰狞起来,“好苦!”
是了,外国朋友爱甜,在味口选择上就会忽略中国的“苦茶”。
“我觉得还挺好喝,是什么茶?”另一人问道。
“普洱。”
“真的很美味,可以买一点回去泡吗?”
“当然,”温栀寒将茶饼装好,贴上红底黑字的“福”字。
用传统的包装,传递普洱。
“免费的,不过希望你可以带给你的邻居们尝一尝。”
“哦!中国人简直就是天使!”
他笑着接过,并发誓会分给邻居们。
这是国内惯用的手段。
培养潜在市场。
靠着中式营销手段,温栀寒的小地摊逐渐被周围的人记住。
越来越多的反馈从数据上体现出来。
或许不准确,但这已经是她努力能得到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