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王一进去就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咧着嘴等着皇帝开口。
皇帝笑了笑,老二是他同最宠爱的贵妃所生,看在他母妃的面上,他都是很宠爱这个孩子的。
若不是嫡庶规矩在,他最喜欢的还是老二。
“老二来了。”皇帝懒洋洋的开口。
齐王麻溜的起身,“父皇,您有什么事要吩咐儿臣去办,儿臣一定尽心尽力。”
皇帝笑了笑,目光幽幽。
“父皇知道你一定会尽心尽力,所以特意将这事交给了你。”
齐王一喜,笑容更加明媚了 。
果然,父皇还是看重他的。
老大即便当了太子又如何,他在江南背负的那些骂名,在百官中的形象可比他差上十万八千里了。
日后,皇位谁来坐,还真不一定了。
“儿臣谢父皇。”齐王首先谢恩。
不给皇帝迟疑的机会,心中恨不得赶紧争口气盖过太子。
皇帝嘴角微勾,将桌上的账本往前推了推,齐王了然,麻溜的上前,拿起翻了翻。
等等,怎么有点不对劲?
这怎么像罪证一样?
齐王面色微变,继续翻看。
!!!!
为什么好像还不止一家。
柳国公府,柴国公府,南安侯府,赵家,陈家...
齐王脸色瞬间黑了。
刚刚他一心想要争口气的心思瞬间消失,他的大脑飞快转动,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抄家。
“父,父皇,这些胆大包天的东西,这,这。”
皇帝,“你也觉得他们胆大包天吧?”皇帝的声音很轻,很淡,二皇子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因为,这些府邸中,也有不少是支持他的。
“父皇,儿臣知罪。”齐王砰的跪下,等着发落,谁让上面人一直没有动静,齐王不禁冷汗连连。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
储君位置没坐上,如今还被父皇责怪。
改日,他要亲自去观里烧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齐王心里刚刚想要亲自去烧香的心思已经没了,他今儿个能不能平安出宫都是问题。
他一个皇子,结交这些勋爵重臣是要做什么?
还是祖上都是立下赫赫战功的那些人家。
父皇正值壮年,他是疯了吗?
齐王心中哭了,母妃啊,你听到消息了吗?
赶紧来救儿子。
“什么罪啊?”
齐王一震,父皇开口了。
齐王脑子飞快转动,赶忙道:“父皇,儿臣也是想为父皇分忧,同京中勋爵交好,也能彰显我皇家仁善,只是,儿臣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竟然做出了这么多的荒唐事......”齐王巴拉巴拉的说了老半天,这才松口。
皇帝总体总结,老二的意思就是他跟这些人家交好,就是单纯的想要彰显皇家仁善,他是被蒙蔽了,才会跟他们玩得这么好。
皇帝抚了抚胡须,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
贵妃母子的心思他清楚。
但,只要不越过他的底线就无妨。
当然,即便越过了,也无事,大不了,他把源头掐了就是。
“既然你也觉得他们罪恶滔天,那此事就交给你办吧。”
齐王!!!
他办?
怎么办?
按着这上面的东西,那些人家里不是砍头就是流放,抄家更是必须得。
这事让他去办。
齐王瞬间觉得周身寒凉,他心里还笑话太子运道不好,得罪了整个江南氏族了。
如今真是大哥不说二哥了。
他直接把京城这些勋贵给得罪了啊。
饶是有他外家在,他也没好果子吃。
日后,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谁会喜欢一个带头抄家的皇子。
齐王哭了。
“父皇。”
皇帝斜眸看他,“怎么,你刚刚不是说要为朕分忧吗?”
齐王一怔,伸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倏地站了起来。
桥到船头自然直。
这些人家显然是保不住了,如今最要紧的还得是父皇的圣心。
如此才能图来日。
“儿臣一定办好此事。”
皇帝颔首,面色和善了起来,“那就去吧,城防营一切听从你的指挥。”
城防营和禁军这两个部门是护卫皇帝的重要军队,皇子是没有机会沾染的。
但是今日,他齐王竟然可以指挥城防营了,齐王心里不知是忧还是喜。
日渐黄昏,朱雀大街,街道两侧商铺热闹非凡,巷口的夜市也开了起来。
皇城底下,宵禁时间晚,百姓们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多做几笔生意。
许则川同许老二如今同在工部做事,下值的时候也是父子二人一道。
马车里,许老二掀开车帘看着外头摊位,忽的见到了卖熏肉的铺子,赶忙叫停了车夫。
“停车。”许老二喊着。
正在眯眼的许则川一怔,缓缓睁开眼睛,有些不悦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