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川一直是个办事效率极高的人,第二日他如常去了范太傅府上读书,趁着休息喝茶的功夫,随即同范太傅提了此事。
范太傅原本还不以为然,但是仔细一听许则川的思路,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
琉璃精美,价格昂贵,若是能研制出来,于大瑜可是一件大好事。
范太傅抚了抚胡须,看着自己对面坐着的许则川,心中感慨,自己这个弟子真是聪慧,若是生在高门世家,如今又怎会这个样子。
不过还好,有自己慧眼识珠,日后多多帮扶,也不会埋没了这样的人才。
“你的想法很好,若是能将此物研制出来,对我大瑜可是一件大好事。”
范太傅首先想到的便是利益,对大瑜的利益。
若是能掌握烧制琉璃的技术,到时制出精美的物品销往北凉,西域等地,那国库岂不是财源滚滚。
其次,北凉同大瑜如今的局势,表面上看着安稳互不干扰,可是范太傅心里清楚,日后必有一战,而他身为大瑜太傅,三公之一,也要为日后的战争做准备,战场之上他帮不了忙,可是开拔之资他能准备啊,所以国库充足非常重要。
许则川,“先生说的是,弟子也是这般考虑的。”
范太傅笑着点头,看着许则川的目光欣慰无比,“此事你去做吧,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同我说。”
许则川拱手,“谢先生。”
范太傅哈哈笑了两声,“仲疏啊,琉璃虽然重要,可如今对你最重要的还是明年科考一事。”
许则川道:“先生放心,弟子丝毫不敢懈怠。”他已经在福宁殿放出自己的豪言壮语了,所以院试他必须要中。
范太傅点头。
“你的学问我是不担心的,只是有些担心你的。”范太傅说到这声音止住了,想到许则川那霉运,叹息不已。
许则川,“......”
范太傅见许则川这副样子,心中有些心疼,赶忙安慰他,“慧觉大师同我有些交情,改日我亲自去请他,给你画上一张平安符,一定能保佑你平安顺遂。”
许则川从前是不信这些的,毕竟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心底里总是觉得是封建迷信,可是自己同秦书穿越的事情做不了假,所以如今对这些鬼神之说是敬重不已。
这位慧觉大师在大瑜确实有名。
而范太傅为自己去求平安符,着实让许则川感动不已。
“先生,不可啊,您怎能为了弟子。”他话未说完,范太傅已经开口打算,“不妨事的,你为了大瑜立下如此功劳,慧觉大师慈悲为怀,若是得知你的情况,一定不会拒绝的。”
范太傅同慧觉大师相识多年,这点交情还是有的,对他也是了解几分,所以说这话还是很有底气的。
许则川听完,只能行礼拜谢范太傅。
范太傅见此,赶忙扶他,边道:“你我师徒之间,何须这般。”
“快快起来。”
许则川点头,面上一副感谢之色。
范太傅见之,满心甚慰。
师徒二人一番闲聊后,开始一天的教学。
兴安伯府如今已经收拾妥当,又有范太傅介绍的林管家这位能人在,秦书着实省了不少心思。
如今她的诰命也下来了,秦书决定设宴,请京中勋爵,一些名声不错的官员家中女眷到兴安伯府。
这是许家第一次设宴,所以秦书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连着蓝氏三个也没了那些小心思,一个个的都乖觉的帮着秦书做事。
当然也有秦书的亲自说教,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些日子,她们三个也跟着秦书去了不少人家,也长了不少见识。
她们出身低,那些勋爵官家女眷哪个见她们不是多了几分异样的眼光,但是谁让她们公公有本事呢,她们即便出身低,那也是伯爵府的儿媳妇,那些官家妇人见到她们也得客客气气的。
兴安伯府设宴,请的自然是满京城的勋爵人家,其次便是左右丞相,朝中三品以上人家的后宅。
有许则川这个皇帝新宠在,大家伙也颇给面子,都来了兴安伯府。
众人本想着,兴安伯府后院的女眷都是没见识的,办得宴席估计也就一般般,谁曾想看起来还真像是一回事。
兴安伯府本就是国公府的宅院,即便多年未有主人,可是底子在那了,又有皇帝下旨修缮,所以景致在京城绝对也是数一数二的。
秦书深知自家的底蕴肯定比不上之前参加的那些宴席,所以便选了个巧,学着前世见过的古代流水席安排了起来。
配上景致优美的园子,流水席办得也是精巧有趣。
宴席上,秦书坐在上方,两侧坐满了各家来的贵夫人小姐。
不远处还有特地请来的京城最好的戏班子,唱着流行的戏曲。
秦书捧着酒杯含笑开口,“诸位。”
话音一落下,底下的众人纷纷停下了筷子,看向了秦书。
秦书面上继续挂着那幅温和的笑容,“妾身同伯爷初到京城,今日也是兴安伯府初次设宴,感谢诸位赏光,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说完,秦书一口饮尽了杯中酒,笑着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