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川一行人到饭厅的时候,早饭已经备好了。
白粥,包子,馒头,外加几道小菜都是许家常吃的早饭。
一同吃了早饭,天也亮的差不多了。
前院,小厮已经备好了马车在候着,许则川带着许老大上了马车前往礼部。
今儿个正好是上朝的日子,宫道里,大臣们各自结成了小团体低声细语的往里面走去。
“听说了吗,昨儿个兴安伯一家到了。”鸿胪寺卿低声同身侧的礼部左侍郎议论。
礼部侍郎小声应着,“到了,到了,兴安伯府昨天那动静不少人都瞧见了。”
鸿胪寺卿啧啧两声,“去完礼部,就可以面见陛下了。”
“吏部那文书一定,可就是兴安伯了。”
伯爵位置啊,他们这些文官谁不羡慕。
礼部侍郎颔首,有些牙酸,“可不是。”
鸿胪寺卿摸了摸胡子,“不过这兴安伯确实也是立了大功,只是可惜,是个农户出身。”
想到农户一朝成了伯爵,朝中的大臣们就很不是滋味了。
尤其是勋爵人家。
这不是拉低了他们的身份吗。
一侧的礼部侍郎有些不赞同,摇了摇头,“韩大人忘啦,这兴安伯也是个读书人啊。”
鸿胪寺卿挑了挑眉,“童生?”
礼部侍郎点头,露出一副可不是的眼神。
鸿胪寺卿沉默几息,吐出了一句话,“快四十岁了还是个童生啊。”
礼部侍郎轻轻笑了笑,“那也总比真正的泥腿子强吧。”
若真是大字不识的农户,那可就难办了。
“谁说比泥腿子强。”后面的吏部侍郎忽然上前来,掺和了一句话。
二人一怔,一同看向后面的来人。
吏部侍郎笑道:“伯爵可是有在朝为官的资格的。”
二人顿时愣住了。
对啊,可以做官的。
若是大字不识,倒是好办了。
可如今虽然是个童生,可也是识字的,又有着一手种地的好手艺。
那还真是难安排了。
礼部侍郎看向吏部侍郎,拱了拱手,压低了声悄悄问,“李大人,你们吏部备了什么位置啊?”
吏部侍郎哼哼两声,“要是这么好准备那就容易了。”
兴安伯,一等伯爵位,又是个童生,若是按着寻常勋爵人家的荫封随便搞个闲职便罢了。
可是陛下不同意啊。
官职低了他不批,高了又留着不发,谁能猜到他的心思,如今瞧着,只能等着他自己批了。
礼部侍郎同鸿胪寺卿对视一眼,二人默契的没有再提此事。
“韩大人,听说北凉派了使臣要过来?”礼部侍郎立刻转移话题。
鸿胪寺卿韩大人原本八卦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愁容,“可不是。”
大瑜同北凉互相牵制多年,鸿胪寺几乎没什么差事,可是如今北凉又派遣使臣过来,他这个鸿胪寺卿可不是一头烦恼。
两国如今虽然和平,可是世仇在那摆着了。
他这个鸿胪寺卿难做啊。
礼部侍郎啧啧两声,“这些贼心不死的北凉人。”
鸿胪寺卿点头,表示赞同。
三人虽然说话声音不大,可是身侧的官员哪个不是有心人,所以大多也是听得七七八八,众人一时间也是各怀心思,结伴往殿内走去。
许家,许则川二人走后,蓝氏她们也起身了。
秦书让胡立去找牙行掌柜过来。
许老二,许老三一道去采买。
许四郎带着人收整前院,蓝氏她们各自忙活自己院子。
一时间,许家众人都忙活了起来。
礼部外。
许老大报上了许则川的名讳,被人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
礼部有两位侍郎,按着规矩,上朝也是礼部侍郎各带一人,所以接待许则川的是礼部的右侍郎。
礼部右侍郎姓王,是个中年胖子,留着稀疏的胡须,见到许则川态度格外热络。
“下官见过伯爷。”
许则川是一等伯,而侍郎是正三品,所以即便许则川是农户出身,王大人见着他也得恭敬行礼。
许则川岂是那种摆谱的人,他边回礼边道:“王大人客气了。
“在下有幸得陛下封赏,这才有了今日,实不相瞒,在下本是读书人,一心考取功名,只是可惜...”许则川说到这叹息两声,没有继续,而是道:“所以在下一向敬重如大人这般进士出身的读书人。”
王大人听完,内心甚满。
许则川是童生,他是知道的,连今儿个尚书大人安排他在这,都是有意为之,毕竟比起左侍郎,自己确实更加圆滑些。
本担心这位兴安伯一朝富贵,是个自傲没规矩的,谁曾想,还挺通透。
如今即便富贵了,还是一副读书人的高洁温和样子,王大人内心对许则川的好感立刻增加了不少。
“科举之事,向来艰难,伯爷也是出身的缘故,若不然,如今说不准也同下官一般了。”
王大人立刻给他抬了帽子。
伯爷您也就是出身农户,接触不到好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