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带着某种难言的愧疚和心虚感,在魏远沐浴完出来后,很是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在书房的榻上坐了,便也在旁边放了张席子,拿着方才还没看完的书接着看。
魏远不禁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肤色雪白,一头青丝披落,把她一张带着点肉感的鹅蛋脸显得更为精致小巧。
因室内暖和,她身上仅着了薄薄的一层白色里衣,包裹着她玲珑饱满的身段,那生得极好的身体曲线便这样毫不掩饰地弹跳进了他眼中,让他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喉结,哑声道:“歌儿……”
陈歌立刻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的书抬起,遮住了一半的脸,道:“我只是在看书,可没有打扰你。”
这男人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她不是故意的啊。
而且,要怎么跟他说呢,她真的不介意啊,男子这方面的问题,她也不是没治过,总归会有法子的!
她这般只露出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却是显得她一双杏眼儿更明亮灵动,看得魏远更难受了。
只是,她眼中流露出的情绪,却是让他有些困惑,也莫名地有些憋闷。
他顿了顿,终归什么也没说,抬起手抚了抚她的发,低声道:“嗯,你没有打扰我。”
说完,便垂眸,试图把所有心神都聚集在面前的卷轴上。
这样逼了自己一会儿,他一颗燥乱的心才算慢慢平静了下来,专心地看着卷轴。
这些天落下来的事务是真的多,特别是因为司徒群义地盘的动乱,各州发生的事情尤为繁乱。
不过,这几天,司徒群义手底下的一个副将重新集结起了他原先的军队,风卷残云般地平定了好几个州的动乱,虽然还不怎么成气候,但看样子,那混乱的局面很快便要得出一个结果来了。
只是,浔阳那边对此会如何回应,也是难说。
他脸色微沉,凝神批复着各州呈上来的事务。
就在他准备拿起第九卷卷轴时,左边肩膀突然微微一沉,一股幽暖香气袭来,伴随着女子绵长舒缓的呼吸声,让魏远整个人都愣了愣,慢慢转头,看了靠在他肩上睡得一脸香甜的女子一眼。
她手上拿着的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滑落地面,孤零零地躺着了。
这还真是……
还说没有打扰他,明明她的存在本身,对他来说便是一种打扰。
魏远的黑眸中流转过几许柔光,轻而易举地把女子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眼角余光忽然不经意地掠过她玲珑起伏的身子,眼睛顿时像被黏住了一般无法移动分毫,十分艰辛地才成功使唤双手用被子把她密密实实地盖了起来,缓了缓后,轻轻地在她的额上吻了吻,这才回到书房,继续批阅卷轴去了。
……
于是,当晚,特意熬了一整晚没睡的蓝衣发现,她特意备下的三桶热水,夫人和君侯压根没有用!
……
第二天,陈歌一早起来,便见脸上顶着两只熊猫眼的小丫头幽幽地看着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在她忍不住要问出口的时候,站起来轻笑着道:“难得今日天气那么好,我们出去走走罢。”
蓝衣满肚子的疑问被憋回了肚子里,不禁又是郁闷又是担忧。
夫人跟君侯到底怎么了?真是急死她了!
但看夫人和君侯的模样,也不像是感情不好啊!
跟某个心事重重的小丫头比起来,陈歌倒是淡定多了。
虽然,魏远的问题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作为大夫,她不怕病人有病,只怕病人有病不愿意治。
现在,也只能想办法,尽快确认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常州的街道,在常州解禁后,总算是恢复了以往的繁华。
陈歌一路走来,看着琳琅满目的常州特产,终于暂且把魏远的事放到了一边,罪恶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突然,她看到了路上开着的一家药房,不由得脚步一顿,脸上现出了些许沉思来。
她已是决定了要把药房继续开下去,只是,她待在魏远身边,以前的一些想法也要跟着改变了。
至少,她以往想着只要开个小药房维持生计的想法是不能继续了,一家小药房一天的盈利,可能还不及她一件衣服或首饰的钱。
既然如此,她开这个药房就没什么意义了。
身份不同,开店的目的和未来规划,自然也不一样。
她得想办法把药房的规模做大做好,最理想的便是它能遍布整个大楚,每个州都有它的分店。
这样以后魏远外出打仗,临时需要什么药物或者大夫,都能及时从周边的药房中得到补充。
在这样的乱世,军队对药物和大夫的需求是十分巨大的。
然而如今军队在药物配给方面的制度还没有十分完善,通常都只是把一些常用药物连同其他装备一起发下去,用完便算了,没有专人管理,也不会后期补充。
军队中更是没有专门匹配的军医,时常都是打仗前才临时组建起一支大夫队伍,或者有需要时才从附近的州镇中寻找大夫。
不像后代,不但有专职的军医,还设有专门的机构管理军队药物配给的事。
除了一些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