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子的!”
关燕回忽地瞪圆一双豹眼,狠狠地一拍几面道:“是男人就别像只臭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有胆子就出来跟老子单挑,老子能陪他个三天三夜!
哼,也许不用老子出手,他自己就染上天花死翘翘了!”
吕闻无奈地看了一眼关燕回,道:“主公,燕回话糙理不糙,以常州如今的情形,那人不大可能是爆发疫情后进去的,很可能,被困在常州也在他预料之外。”
虽说常州封城后,里边的人不能出来,但外边的人若非要进去,只要有旌节和过所,守城的兵士还是会放行,只是进去的人必定知道,这一进去,想再出来就难了。
若那个躲在背后的人真是手段那般厉害的人物,不太可能会冒着被染上天花的风险进入常州,只可能是在常州封城前就在里面了。
如此,他频繁煽动百姓的目的就很明显了——他想利用百姓逼迫他们开城放人,趁机逃出去。
吕闻的眉头不禁紧紧锁了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关燕回却忽地看向吕闻,朗声大笑,“吕小四,你可是终于认同老子的聪明才智了?
哈哈哈,我早说了我这叫……叫大智大愚,就你们这群家伙老是鄙视我的脑子!”
便是在如此严肃的氛围下,吕闻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抽。
是大智若愚,这笨蛋!不会用四字成语就别老学着别人用!
而且,他哪句话承认了他的聪明才智了?就他那个一天到晚不是打打杀杀便是女人的脑子,他是疯了才觉得他有聪明才智这东西。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歌也忍不住低头咬唇,低低地偷笑了一声。
这大块头,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他都那般欢乐。
她自认为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坐在她前方的男人却忽地侧头,凝眸看了她一眼。
陈歌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想了想,道:“我觉得吕副将说得有理,常州如今这情况,便是有着金刚不坏之身的人进去了也惶恐,那人的目的若是逼迫君侯开城放人,在目的没达到前,只会继续制造动乱。
我先前还在想陶大夫的死是否跟他有关,如今这样一看,这该是另外的人所为。”
“夫人所言极是,”萧长风狐狸眼一眯,笑着看了陈歌一眼,道:“陶大夫的死更可能跟常州疫情的爆发有关。
若常州的疫情是人为,一手制造了这一切的人必定会很希望欣赏咱们主公焦头烂额、手足无措的模样,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咱们夫人竟然有法子攻克那天花疫情,只怕他做梦都想不到这点罢。”
这人看着吊儿郎当,没个正经,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却都恰好切中了要点。
陈歌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淡声道:“是,我也赞同萧将军说的。那人控制陶大夫潜入军营,必定是为了打探关于常州疫情的情报。
只是,若只是为了打探君侯应对常州疫情的手段,他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只要他密切留意着常州,自然而然就会知晓。
不管君侯打算怎么应对这次疫情,总会有所行动的,所以那个凶手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得知君侯应对疫情的手段,更有可能……”
陈歌稍一停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怪异道:“就像萧将军说的,他只是想看到君侯因为常州的疫情束手无策,焦头烂额的模样。”
也只有这一点,是他在外头没法看到的,必须要找一个能接近魏远的人,才能探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只是,那个人没料到,魏远不但没有焦头烂额,还似乎找到了克服疫情的方法,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临时改变了目的,改为打探魏远打算怎么克服天花疫情。
只是若真的是那样,背后那个人也太恶趣味了罢!他到底跟魏远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能拿别人的无能为力当乐子。
吕闻不禁有些讶异地看着分析得细致严谨的陈歌,饶是他之前就知道自家夫人不是一般的女子,还是有点恍惚了。
他们这种议事,从没有女子参与过,只是没料到夫人不但没有半点不适应,还完全跟上了他们的思路。
一瞬间,他几乎都要忘了说话那个人是一个女子,是他们的夫人了,夫人与跟随主公的那些幕僚相比,分明毫不逊色!
萧长风也不禁微微挑眉看着她,嘴角微扬,这样的女子,也难怪连阿远都会动心。
他原以为上一回她面不改色地提出用牛痘种植的法子预防天花,已是足够让他震惊了。
关燕回的想法没有他们复杂,闻言只觉得更气了,又狠狠地一拍几面道:“那个兔崽子到底是谁!可是丰州那个司徒狗贼!那狗贼心思竟那般歹毒,老子下回见到他定要把他的头削下来当矮凳!”
吕闻不禁又有些无奈地看了眼关燕回,只是他的性子他到底习惯了,十分淡定地道:“虽说丰州前脚爆发了疫情,咱们常州后脚便也爆发了疫情这点很可疑。
但这天底下想对付主公的人可不止司徒家,很难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想挑拨咱们跟司徒群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而且常州跟司徒群义练兵的莱风谷就只有一山之隔,若真的是司徒群义做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