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夫,眼中只有病人,没有男女。”元盛井见他爹并没有认出他,便有些不爽。
他的心情很是别扭,又怕他爹认出他,嘲笑他。
但当他爹真的没有认出他时,他又忍不住有些失落。
“天枢,你们去外面等着。”
虽然他是大夫,但七星她们可不是,该回避的还是得回避。
“是。”七星她们便应声退出了院子。
“玉环,给我把他的裤子扒了。”
“小师叔,他可是定国公。”崔玉环难得地没有听话:“这么做不太好吧?”
“定国公也是病人,这是为他好。”元盛井推了他一把。
“……”崔玉环只能咬咬牙开始撸袖子朝定国公走去:“得罪了。”
“你敢?!”定国公还想操作着轮椅躲开。
无奈轮椅操作得再熟练,也不如人腿灵活,更何况崔玉环也是会一点子功夫的。
三两下就制住了定国公的轮椅,定国公伸手去挡,崔玉环突然朝着他身后喊:“长公主怎么来了?”
定国公一时分神,就被崔玉环偷袭成功,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无法再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鞋子和裤子落到了地上。
露出了两条大毛腿。
定国公瞬间羞愤得红温,气得都要冒烟了:“尔母”
但还不等他将后面那两字骂出来,就被元盛井往他的嘴里丢了一块儿泥巴。
就知道他爹这臭脾气上来,绝对说不出什么好听的。
若只单骂他一人,他便当作耳旁风,但要是带上娘,那就算是亲爹,也得吃烂泥巴。
“唔、呸呸呸……”定国公差点被这块儿泥巴噎死。
元盛井上前蹲到轮椅前,伸手捏了捏他爹的腿,虽然能看到一些伤疤,但筋骨完好,一点看不出有什么伤。
等定国公将嘴里的泥巴吐干净时,元盛井都已经检查完了。
“把他推进屋里,挪到榻上去。”元盛井吩咐了一声后,就径直进了屋里。
轻车熟路地找到水盆,将沾了泥巴的手洗干净。
崔玉环便推着轮椅进了屋。
齐汛也跟了进来,难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帮哪一边。
“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崔玉环一个人可把定国公搬不到床上去。
“哦,好。”齐汛立即上前帮忙。
两人合力将定国公挪到了榻上放好,让他趴着。
元盛井站在榻边,伸手从定国公的颈部开始检查,一些问题不大的他顺手给正好了。
随着一声声骨头被正位的声音,定国公的闷哼声也传出屋去。
长公主才进院子,就听到定国公的闷哼声,知道治疗已经开始了,她很是意外:“国公爷今日没闹?”
“闹了,但被压制了。”侍女低着头拼命地憋笑,因为一想到定国公被人用泥巴封口的画面,她们就很难不想笑。
长公主诧异地挑眉,便没有着急进去,只好奇地站在门外偷听屋内的动静。
一直摸到尾骨后,确定了他的筋骨恢复得都挺不错,才收手道:“他是因为腰椎受伤严重,才会站不起来。”
定国公忍不住腹诽:庸医!骗子!老子早都好了,你连这都看不出来,还敢自称神医?
元盛井看到定国公愤愤不平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翻了个白眼腹诽:那我出去吼一嗓子,说你装瘸?
“而且他身上的暗伤很多,导致他的经脉堵塞,长此以往……”元盛井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等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流露出担忧时,才再次开口:“我虽不能治好他的腿,但能帮他调理好经脉暗伤,只是……”
齐汛紧张地追问:“如何?”
“我没有带趁手的家伙。”元盛井摊摊手。
“怕是治不了,就故弄玄虚吧?”定国公趴在床上被摁了一脑袋的汗,还嘴硬得不肯服输。
元盛井却没有理他,直接朝齐汛开口:“帮我找一把古琴来。”
“古琴?”齐汛诧异挑眉:“您可是要用古琴来医治国公爷?”
“正是。”元盛井点头肯定对方的猜想:“古琴五音对应五脏六腑,宫商角徵羽可引其共振,达到治疗的效果。”
“这样的治疗方法,吾只在古籍上看过,没想到神医竟会此术?!”
“略懂一二,给他治病是绰绰有余。”
“我这就去给您去取古琴来。”齐汛去找古琴,才一开门就撞见了门口的长公主,他忙行礼道:“长公主安。”
“免礼。”长公主见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便踏入屋内:“不用去找古琴,这屋里就有。珍珠。”
“是。”珍珠立即去屋里的柜子里,取出一把黑色泛着幽绿的古琴出来。
齐汛立即搬来了琴桌和琴凳,顺着元盛井的指示,放到合适的位置。
再由珍珠将古琴放到琴桌上。
崔玉环从药箱里拿出香炉和香,将香放在榻边点着。
然后转身对所有人说:“咱们去屋外等。”
长公主微微蹙眉,有些不悦:“为何不能在这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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