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瘸一拐,提剑而。
李承乾独自踏了他的太子步辇,仪仗相随,出通训门,往太极宫而去。
而在丽政殿外,站起身来的东宫老三叨,这时候皆是面面相觑。
尤其是差点被李承乾削了脑袋的孔颖达,他这会还依旧跪在地,并非是不站起,而是纯粹吓得腿发软。
别看平日里孔颖达敢当面呵斥李承乾,一副不把李承乾当皇帝儿子看,那是因为他知道身后有天子撑腰,只要呵斥太子的不是,不仅不会受惩戒,反而会得到天子赞赏。
可方才,孔颖达在李承乾的凶光之下,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从这里便能看得出来,孔圣之后,世修降表,这是来自于骨子里的传承。
东宫老三叨望着远去的太子仪仗,心头不禁一阵后怕,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模样的李承乾,于志宁深吸一口气,看向张玄素,道:“玄素,东宫之事交予你了,我这便入太极宫参加御前廷议,以免太子殿下铸就大错。”
“好,于公放心。”
张玄素点了点头。
这一次御前会议,东宫也得到了通知,代表东宫去的自然就是太子詹事于志宁。
随即。
于志宁带着一位亲随快步追了李承乾的步撵,而张玄素则是折身将瘫在地的孔颖达给搀扶了起来,笑道:“冲远兄,你这胆魄还需磨炼才是,当年的孔圣人可是提三尺剑游历诸国而面不改色啊。”
孔颖达瞪了眼张玄素,不做言语。
刚才被吓软腿是事实。
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的东宫属官,不少都是想笑不敢笑出声,心中打定主意,过段时间就书要求调离东宫。
威望已失,难混。
……………………
申时正,距离规定的十二时辰,仅剩下半个时辰。
大理寺。
熬了一夜通宵外加大半个白昼,屁结果都没有到手的李象倒靠在公堂胡椅之,闭着眼空想,到了这個时间段,他已经是有些摆烂了。
妈的!这最后一人究竟藏哪里去了?!
左右侯卫,京兆府衙役,长安两县不良人,加起来三五千号人,将整个长安城挖地三尺的搜,连公侯权贵的家都是硬闯进去搜,硬是没有找到这最后一人。
李象沉默着,一旁的徐齐聃和狄仁杰也不敢说话,除却他们这两秘书和副手外,其他人,哪怕是寺内的狱卒,都被差遣出去搜人了。
在李象的身后,有着一纯幼少女,正是新月,她是见李象一夜未归,心中担忧,这才特意赶来大理寺,希望能用自己的法子给自家长公子解解乏。
新月并不说话,只是轻轻的为李象揉捏肩膀。
“新月。”
忽而,李象闭着眼开口道。
“嗯?”
新月纯幼的小脸透着微笑,两个小梨涡甚是好看。
“如果你杀了一个人,你最怕什么。”
几乎没有想,新月开口便道:“当然是最怕被抓呀。”
李象顿了顿,继续又道:“倘若你不怕死呢?”
新月想了想,回答着:“不怕死当然不跑了,逃跑多累呀。”
骤然。
李象睁开了眼。
他的脑海中,闪过狄仁杰之前说的一句话。
棘卿可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些死士都是在被抓后吞毒而亡,而不是在行刺之后第一时间选择自杀?
不仅是他,狄仁杰亦是眼中闪烁出明悟之色。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象只是随口问了问新月这个局外人,却没想到找到了突破口。
“棘卿,当从速!”
狄仁杰连声道。
李象猛的起身,脸露出了笑容。
一把搂住新月,给了一个持久长达十秒半的激情法式。
狄仁杰和徐齐聃都是自觉的别过头,少儿不宜。
接着,李象领着狄仁杰和一脸懵逼的徐齐聃快步出屋。
只留下一脸红烫、回味无穷的新月。
从这公堂之外,李象的声音回荡而起,充满着杀意。
“传令左右侯卫,京兆府衙,所有人,我指的是所有人!”
“将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使臣的下榻地围住,一条狗也不能给我放走!”
……………………
太极宫,两仪殿。
三省六部、五寺九监、御史台的主次官员,除却实在有要事走不开的,都已经是到场,加起来乌泱泱五六十号人,这就是手握唐廷最高权力的一帮人。
李世民坐在他的专属位之,注视着正在殿中汇报案情进度的治书侍御史马周。
唐初承隋制,治书侍御史为御史台次官,置二人,实际主持台务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为大唐三大司法机构,一旦有重大案件发生,将组成三法司,大理寺负责抓捕审讯人犯、拟定判词,刑部负责复核,同时报御史台监审。
虽然御史台并未直接参与当下的大理寺破案过程,但派出了监察御史跟随,随时记录案情的情况,以便监察进度,向汇报。
再提这马周,他除却是御史台的次官之外,还兼任着一个很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