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石南溪见过宜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石南溪微垂着头,视线放在宜妃的下巴位置,膝盖微屈,一丝不苟的行了一个标准的蹲伏礼。
宜妃坐在上首,打量石南溪。
见她瓜子脸,额上薄薄的齐刘海,可能因为身子不好或是前几日的惊吓遗留,脸色不像常人那般红润,透着股苍白,神情怯怯弱弱的。
不过眼神却很规矩,没有往上多看一眼,望去就觉得对方定是位安静乖巧的格格。
除此之外,对方心思也颇为细腻灵巧,双耳戴着的星星耳坠,明显是为了与身上的浅蓝色旗装搭配,两相成辉,有种说不出的婉约柔美。
这样才对,之前总觉得传言中的石家二格格太过不堪一无是处,再怎么也是伯府嫡女。
而且这颜色倒也不俗,心思流转,面上却快快放下茶盏,爽朗的笑声在殿内响起:
“石二格格多礼,快快起来,坐。”
“多谢宜妃娘娘。”
石南溪眼睛依旧不乱看,小心翼翼的起身坐到椅子上,臀部只坐到椅子的三分之一处。
宜妃把这幕收进眼底,
眼波流转道:
“听闻前几日石二格格受惊昏迷,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石南溪听到问话有些紧张的捏着帕子,赶紧回道:
“劳娘娘挂念,臣女身子并无大碍了。”
宜妃点头:
“并无大碍就好,没想到这届竟然出了一位那么恶毒的秀女,好在皇太后老人家和钮贵妃姐姐明察秋毫,及时查清真相,就是委屈了石二格格。”
石南溪当即受宠若惊的摆手:
“臣女一点也不委屈,皇太后和钮贵妃娘娘一日便查清了真相,为臣女做主,臣女感激还来不及,岂有委屈之念。”
宜妃扫了一眼对方紧张到摆手的动作,放下茶盏,拿帕子擦了擦嘴,一副看晚辈的样子,神色遗憾道:
“石二格格可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本宫今日一见倒是有些遗憾不能早一日见到二格格了。”
“娘娘太过缪赞!”石南溪听了脸一红,有些惊惶又有些忍不住惊喜,帕子都扭成了麻花。
宜妃身旁的王嬷嬷把这幕收尽眼底,眼中快速闪过一丝轻蔑,这位还真把娘娘的夸赞收下了。
宜妃也翘起兰花指遮了遮唇,转而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空气突然安静,石南溪有些茫然的抬头。
仿佛不明白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但也不敢问,只是越发紧张的捏着帕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石南溪渐渐开始坐立不安了,宜妃才放下茶盏,有些歉意道:
“呀,今年这新进贡的碧螺春味道比往年好,本宫竟一不小心沉浸其中,忽略了石二格格,你也快快尝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石南溪听的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听话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宜妃见此笑着问:
“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石南溪连连点头,随后似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宜妃身旁的王嬷嬷暗暗撇了撇嘴,真是小家子。
宜妃看着这幕, 慢条斯理的把玩着腕上的极品翡翠手镯,微微勾了勾唇,道:
“这能进贡的确实不一般,说到这,本宫想到另一个贡品“春桃”也快要采摘了,等第一批送进宫后,你再来本宫宫里玩,一起品尝一番,味道很是不错。”
石南溪端着茶盏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滞,贡品“春雪”还没入宫?那昨日康熙送她的是怎么一回事?
她身后的红缨也眨了眨眼睛,与自家二格格思维同步。
昨日她可是亲耳听到皇上让梁总管拎了一挑盒贡品“春雪”送给自家二格格,也亲自拎了一路,今日上午二格格品尝时还分了她一半呢!
原来宜妃娘娘这边还没收到吗?
“……多谢娘娘盛情,臣女欢喜不已。”
石南溪愣了下赶紧道,宜妃以为对方是惊喜所以才愣住,嘴角往下拉了拉,王嬷嬷说的也不算错,确实有些小家子气。
想着不再闲话,她叹了一口气,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愁容,石南溪见此捏着帕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娘娘……您怎么了?可是臣女哪里说错了话,还是……”
“跟你无关。”宜妃打断石南溪的话,摆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道:
“是本宫想起了九阿哥,他调皮捣蛋,顽劣妄为,经常喜欢捉弄人,之前才被他皇阿玛罚跪乾清宫,没想到没几天又不知做了什么,惹的皇上震怒不已,被打了三十大板,
今儿才刚刚能下床,但想痊愈至少得一个月,本宫这个做额娘的,可不是又急又心疼。”
你会不知道九阿哥做了什么?那怎么召的她,石南溪心中跟明镜似的,面上却松了口气,轻声劝慰:
“娘娘莫急,九阿哥还小,难免有些调皮,皇上定也是心疼九阿哥的,所谓打在儿身疼在爹娘心。”
宜妃闻言愁容渐渐散去,
转为宽慰:
“是啊,九阿哥还小,还能好好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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