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基础上,可能还会奉上金银玉器,珍珠玛瑙等若干珍宝。”
“为何如此?”
“因为甜啊。”
苏陌一笑:“咱们是开镖局的,一趟镖多少钱?白虎城一座城一年的供奉,远远超出了咱们一年的进项。而且,这供奉还能越来越多
“人啊,总是不会因为你获得的多而知足,只会觉得还不够。
“如果一座白虎城无法填满我的胃口,那我又该如何?
“是不是顺势吞了落凤盟?
“再北上天刀门,西下无生堂,向东横扫东城诸派,将这偌大的东荒尽数纳入掌中?”
“这”
杨小云脸色微微一沉:
“倘若如此,不仅仅失去了镖局本心,更会树敌无数。
“而且这用心固然险恶,却又确实是无法指摘。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今日所为的延续而已。”
人性不可考,人心不可查。
只因为人的心中自有黑暗一面,自有贪婪,好色,好逸恶劳种种劣性。
哪怕一个谦谦君子,在遇到了种种诱惑之后,也难说是否可以谨守自身。
“她的这种手段对于旁人来说,尚且无用。
“可我若自认为东荒第一,难免心中生出骄横。
“从而起念争夺四方。
“紫阳镖局到了那会,实则名存实亡。
“而我
“哪怕这整个东荒愿意有一个押镖走江湖的第一人。
“却也不愿意有一个将他们所有人纳入掌中,让他们年年进贡,岁岁称臣的东荒第一!
“一旦局势发展到了这个时候,那咱们就真的永无宁日了。
“如今想来这局面似乎不可能进展到这一步。
“可事情往往是一步错,步步错,不知不觉再回头,却已经是积重难返。
“便如同烂赌鬼。
“每一个烂赌鬼,在最初的时候,他们都不至于那般疯狂。
“于赌庄之内,本想轻轻下注,浅尝即止。
“可赢钱之后,尝到甜头,便想要赢更多,输钱却又不甘。
“总感觉下一把还能赢回来。
“一来二去,逐渐深入其中,陷入癫狂。
“纵然是偶尔有清醒之时,看着家徒四壁,痛哭流涕。
“可想到的翻盘之法,仍旧是那赌庄之内的万贯钱财。
“他们习惯了这种事情之后,就再也生不出踏踏实实劳作,换取生活所需了。”
杨小云长出了口气:
“那小陌,你可得谨守自身,切莫陷入如此癫狂之中。”
“那是自然不过,这只是其一,而且也只是对我。”
苏陌说道:“其次,便有可能是对紫阳镖局。如今咱们跟无生堂这边的关系已经巩固,回头难免会走这西边一线。
“而若是往来于无生堂,自然要路过这白虎城
“你说,如果我们镖局之中任何一个人,在白虎城内,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
“那又当如何?
“如果在其他的地方,得不到白虎城这样的礼遇,心中又是否会有落差?
“紫阳镖局的任何人,出门在外都算是咱们的脸面。
“如果他们对此心中不忿,认为江湖人看不上咱们紫阳镖局,认为他们落了我这东荒第一的面皮
“那又该如何?”
杨小云听到这里,眉头紧锁:
“她今夜便有说过,紫阳镖局任何一人路过白虎城,都会待之以上宾,绝不敢有丝毫滋事。
“你这说法虽然见效甚缓,可若是一旦深入人心
“未来遗祸不浅。”
“千年白虎城,既然能够绵延千年,这一族的作风已经可以想见。”
苏陌笑着说道:“他们能用数百年的时间,去做一件事情只因为他们的意志是一统的。大祭司高高在上,以帝心诀掌控整个族群。
“继任的大祭司继承先代遗志,代代如此
“他们的耐心,远远超越寻常之辈。
“哪怕他们这些手段对咱们没有任何用处。
“可当你我百年之后,后人又该如何?
“倘若子孙不肖,家道中落。
“他们想要取回这圣器,又有谁人能挡?”
杨小云闻言轻叹一声,彷佛已经看到了百年之后。
一时之间眉头紧锁:
“这可如何是好?”
“这不正是一件好事吗?”
苏陌忽然笑了起来。
“嗯?”
杨小云一愣,眉头紧锁之间,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想以这白虎城做镜,长照自身。
“更想长照子孙?”
苏陌看向杨小云的目光,满是柔和之色,轻声说道:
“我希望,我苏氏一门后人,皆有举世而誉而不加劝,举世而非而不加沮之心。
“亦希望,他们的眼光能够如同白虎城一般长远。
“取其长,抛其短。
“不争一时朝夕,不计一时荣辱。
“虽难言千载,却终究不至于仅富不过三代。”
杨小云回头看向苏陌,目光之中隐隐有星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