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长老一听“休妻”,满脸震惊,原本今日前来是想声讨顾卿宸和顾卿烨的,没想到却要共同见证顾卿宸休妻。
他们一想到宋晚吟好歹也是前太尉的嫡女,当初十里红妆的盛大场面,依旧历历在目。
这要是真的休妻了,顾家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南长老思来想去后,斟酌道:
“一定要做到休妻这个地步吗?
大房可要想好了,休妻之后,宸哥儿的仕途之路怎么办?”
西长老也颇为担忧道:
“我听说目前大房的日子已经捉襟见肘了,休妻之后,你们又该如何生存?
就算你们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其他几房的生计考虑。
毕竟现在大房还能依靠宋晚吟的嫁妆,偶尔也能接济一下其他几房。
这可是唯一的退路,宸哥儿最好三思而后行。”
顾卿宸早就想好退路,毕恭毕敬的回答:
“晚辈打算扣下宋晚吟八成的嫁妆,让她只带走两成,让她以后最起码有口饭吃。”
顾泽谦闻言,高叫一声:
“什么?才扣下八成?不行,必须全部扣下,不准给她留一文钱,让她净身出户。
她本来就犯下了妇德七出,顾家完全有理由扣下她全部的嫁妆。
顾卿宸,不管钱庄之事,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
三房的损失,你们必须要补贴一些,先让我度过眼下的难关再说。
退一万步来讲,我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顾泽诚心情复杂,想不到大房会提出休妻之事,委实震惊不已:
“顾卿宸,你可得想好了,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开弓没有回头箭,别到时,你会懊悔终身。
毕竟,你能有今日的一切,全都是仰仗前太尉给你的。
你难道就不怕前太尉的麾下,会在朝廷上给你使绊子吗?
毕竟你一倒台,不仅会牵连到二房、三房,而且还无法再帮衬我们。
到那时,我们又如何在上京城立足?”
顾卿宸目光坚定的说:
“二位叔父,你们尽管放心,就算休弃了宋晚吟,顾家也毫无损失。
因为我打算戴罪立功,只要立下了显赫功勋,陛下定会对我改观,并且重用我。
将来封赏肯定不会少,到那时的侯爵府,将会比现在更辉煌。”
这句话彻底打消了四位长老和二房、三房的顾虑。
眼下整个顾氏家族,全都指望着顾卿宸在朝为官,立下显赫功勋,得到陛下的器重。
一旦有了陛下的赏赐,全族跟着沾光,有任何的困难,都能让大房出面解决。
二太夫人和三太夫人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各怀心思,人人都想趁机捞上一笔。
毕竟当初宋晚吟的嫁妆单子,那可是有目共睹的,有哪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全都门清。
只要待会顾卿宸休妻的时候,帮衬着两句。
说不定事后,还能张口要点值钱的东西带回去,也不枉跑这一趟。
与此同时,宋家的人经过几日快马加鞭的赶路,如约而至。
来者正是宋晚吟的堂兄宋行舟,带领着夫人和两个儿子前来。
宋行舟看着顾家一下子到场这么多人,不卑不亢道:
“家父身体抱恙,无法到场,特地命我前来做个见证。”
父亲宋砚礼自从收到了侯爵府的书信一封,当得知是顾卿宸要休妻之事,气得一病不起。
无奈之下,他身为长子,便替父前来赴约,为宋晚吟撑腰。
宋夫人同为女人,一看顾家这阵势,便明白宋晚吟在顾家受尽了委屈,心中别提有多气愤了。
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也见多识广,颇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
顾卿宸见宋家来人了,立刻迎上前去,请他们入座,转脸对小厮吩咐道:
“快去把主母请来。”
可谁知,小厮一转身的功夫,宋晚吟便已经出现,打扮得光彩照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颠倒众生。
她早就听卫嬷嬷来报,得知顾卿宸打算今日休弃自己,特地换了身新衣裳。
向来不注重打扮的她,也略施粉黛,往那一站,犹如仙女下凡,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今日前来,她并不是等着被顾卿宸休弃,而是打算先发制人,史无前例的霸气休夫。
虽然还没有等到陛下的旨意,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也要占领上风,绝不受人摆布。
顾卿宸被她的美貌恍惚了神情,突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仿佛想起初见宋晚吟时候的场景。
可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自从宋晚吟嫁入府中后,他便出征离家三年,早就忘了她的音容相貌。
现在看到她这副绝美容颜,前尘往事历历在目。
婚前的种种甜蜜,婚后全都化为了锋利的刀刃,曾经相爱的两个人,终究走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宋晚吟看到堂兄的身影,心情十分复杂,已有三年多不曾见过亲人了。
父亲宋砚书,一共有兄弟姊妹八人,后来死的死,病的病,散的散,就只剩下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