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还有脸质问?
黎语站直身子,淡淡地看着他,“封学子,我之前明确的告诉你韩铮的右手受伤吗?我说的是韩铮的手受伤了,是你自以为韩铮右手受伤。
怎么,韩铮没受伤你很不开心?你是不是不想他完成这次乡试?”
封辙狡辩道:“我...我没有。”
“我不信。”黎语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希望韩铮顺利地参加这次乡试,不然前几天进场时就不会故意在别人跟前喊他夸他。
你一定想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注意到他,给他找麻烦。让他进不了贡院吧。”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她全部说中,封辙恼羞成怒:“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黎语淡淡地笑起来,“有没有你心里清楚。封学子,有人已经在看你了,你要跟我一直在这里争吵吗?”
封辙回头,这才发现到有人注意到了他,并对着他指指点点。
他的手脚一下子不知道往哪里放,嘴唇嗫嚅了两下,嘴硬道:“我一直当韩铮是同窗,我没有害他,你血口喷人!”
说完,他扭头便走,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黎老板,乡试结束后我去把他打一顿吧。”一直没吭声的路玄道。
黎语道:“不用,被别人看到的话就是我们自找麻烦了,你放心,我有其他的办法治他!”
*
鉴于这已经是乡试开始的第七天,黎语回家歇息到中午,下午就又带着热水和点心来了。
她还是怕韩铮撑不住。
不过与她有类似想法的不少,贡院外面可以停留的区域内站满了人。
她还看见了卢二小姐,她抱着羊皮囊,一动不动地看着贡院的方向。
黎语把她叫过来,一起坐到马车上说话。
前几日不方便,今日卢二小姐便放开了说。
黎语这才知道,他们姐弟三个至今没回卢家,也没与卢父卢母和解。
“我爹始终觉得我哥哥不孝,让他没了捐官的机会,我娘倒是想通了,也后悔了,她后悔那般对我姐姐,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珠似宝地疼了许多年。但是她又认为我哥哥不该采取那么极端的办法逼迫我爹,她始终站在我爹那边,觉得我们几个有错。
说实话,我非常失望,所以我宁愿住在外面。”
黎语偏头看着她。
卢二小姐说完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脸道:“黎娘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不对?”
“没有,我觉得你们是对的。”黎语道:“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卢二小姐点了点头。
*
贡院内。
韩铮正写其中一道策论的大纲,突然,主考官带着七八个兵丁走了过来。
他们站在号舍前,一脸严肃。
韩铮停下写字的动作,看着他们。
站在最前面的兵丁道:“这位考生,有人举报你在被褥中夹带小抄,现在我们需要搜查。”
韩铮怔了一下,把笔放下站起来。
他挪到外面,一个兵丁把他的被子拎出,接着只听刺啦一声,被子的背面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那兵丁并没有停下,而是一直用力撕了下去,然后把被面和里面的被芯分开。
被面被分成了四块,四个兵丁拿着一点点地检查,被芯他们倒是没有这样检查,因为做被芯的棉花用细细的棉线网住了,若是在棉花中夹字条,棉线就会被破坏,而这个褥子的棉线没有一点问题。
过了会儿,几个兵丁对主考官摇头,“没有发现问题。”
主考官默了一下,指着韩铮其他的东西道:“把他的其他东西也检查一下。”
于是韩铮的其他行李被翻了一遍,就连他自己,也被要求脱了外衫搜身。
进贡院的时候也是这般检查,韩铮并不慌乱,按着他们的要求配合做动作。
又过了会儿,检查的兵丁们再次摇头。
主考官轻轻一挥手,几人把韩铮的东西放回去,让他继续作答。
*
与韩铮的号舍隔了十几排的一个号舍内,封辙低着头,因为激动,手有些发抖。
他嘴角挂着狰狞的笑,一张本来就不算好看的脸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扭曲。
韩铮一定想不到,他往他的被子里塞了小抄,原本他想着韩铮的手受伤,无论如何都考不上了,看在他可怜的份上放他一马,结果韩铮骗他。
那他就不手下留情了,他要让韩铮身败名裂,这辈子都考不了科举!
眼前恍然出现自己骑着高头大马游街而韩铮只有苟且偷生当泥腿子的模样,封辙无声的笑出来。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僵在了嘴角。
主考官带着人回到了他的号舍前。
“这位考生,你在贡院内公然诬陷他人,违反我朝科举律例,押入大牢,考后再审!”
主考官身前的兵丁声音洪亮,这边的两排考生全部听的一清二楚。
有那好奇的,立刻放下笔,竖着耳朵听八卦。
*
封辙像是死狗一样被拖出了号舍,他挣扎道:“我明明看看他往被子里放小抄,不会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