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会发生这种事。
朱安禾抓着万淑妃的衣领,哭得几欲晕厥。
众人见之,无不哽咽落泪。
万玉枝再顾不得什么了,一把甩开朱安禾的手:“我没有,我没有烧死你女儿。是凌仕江和端妃这两个奸夫淫妇陷害我,是他们杀了李双晚,嫁祸给我。”
朱安禾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瓜可以吃,惊道:“什么奸夫淫妇,你胡说!”
万玉枝疯了一般大笑:“我胡说,哈哈,我为什么要胡说?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死她?朱安禾,你被人骗了!”
她看向四周瞧热闹的人群:“你们都被他们给骗了,哈哈……”
朱安禾目眦欲裂,脸色憔悴无比。
押着万玉枝的锦衣卫当即就要来堵她的嘴。
朱安禾冲上去,用力将那名锦衣卫推开,撕心裂肺大喊:“让她说完,让她说!我的女儿,究竟是谁害死的!”
那位锦衣卫哪敢对朱安禾动手,只得让身边的另一位锦衣卫赶紧进去通知老大。
而万玉枝此刻整个人已经陷入癫狂之中,她声音尖细,人群又极为安静,几乎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送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凌显根本不是皇帝的儿子,不是!太子的手已残废了,废储是迟早的事。老二成了庶人,老三死了,只剩下老四凌恒和我儿了。他们两人就是拦在凌显面前的绊脚石。借我之手,杀了你的女儿,凌恒没有了镇国将军府的支持,皇上就只剩下凌显这一个假儿子了。”
“哈哈哈哈,一箭三雕,好手段啊。这对狗男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手段歹毒至极,朱安禾,你却还在这里说我在胡说的?李双晚是他们杀的,就是他们杀的!”
“哈哈……景章帝这个蠢货,全天下最蠢的蠢货,替别人养了十九年的儿子,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这么多年,他不但不知知道,还对凌仕江和端妃百般宠爱。”
而此时,陆冬青听得手下禀报,脸色阴沉狂怒,只听了一句,便大喝道:“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处于疯癫之中的人力气是极大的,她一把甩开锦衣卫的手,大喊:“凌仕江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上位,就要害了我的儿子,凌仕江和端妃这对狗……唔唔……”
锦衣卫终于堵住了她的嘴。
但万玉枝刚才的这番话太过惊世骇俗,如一记惊雷在人群里轰然炸响。
几乎全盛京城的百姓都聚集在此,乍听得此言,人群顿时就安静了。
这么大的一个瓜,是他们能听的吗?
恭亲王这几年越发嚣张跋扈,不知有多少世家小姐被他残害,可因他十多年前救皇上有功,更是在夺嫡之中立下了大功,所以无论谁向皇上告状,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皇上知道,自己打一开始就被恭亲王给耍了,还替他养了近二十年的儿子,不知该是何等的愤怒。
陆冬青额头青筋狂跳,对跪在自己面前请罪的锦衣卫寒声道:“回去,自领三十鞭!”
万玉枝被锦衣卫控制住,押进了刑部大牢。
朱安禾哭得肝肠寸断,身边一个姑娘紧紧地抱着她:“姑母,您别哭了,仔细哭坏了身子,晚姐姐在泉下也难安啊。”
“我的晚晚,我的晚晚没了呀,姝儿,姑母没有女儿了,我没有女儿了呀……”
叫做姝儿的姑娘抱着朱安禾痛哭。
唯凌恒见了,心头猛地一颤,她这双眼,和李双晚的几乎一模一样。
世上之人千千万,两个长得极为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譬如周采瑶和李双晚。
但这个叫姝儿的姑娘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知道朱淇正的长子朱受文在沧州任知府,生有一子一女,儿子朱清孟,在国子监上学,女儿朱容姝跟随父亲在沧州。
他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可给他的感觉却仿佛很熟悉。
凌恒面上悲痛万分,哽咽上前,最后咚的一声跪到朱安禾面前:“岳母大人,是我没用,我没用,我没保护好阿晚,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朱安禾心中满是嘲讽,脸上却十分温和,擦了泪扶凌恒起来,声音沙哑道:“恒王殿下,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恶人,都是他们的错。”
被叫姝儿的姑娘听闻他就是恒王殿下,哭着哀求:“恒王殿下,姐姐是您的王妃,她生前爱您入骨。您是她的夫君,她死得太惨了,求您,求您要为她作主啊。”
心道你不是要在人前做足了痴情男人的样子吗,好啊,我这便成全你。
这位叫朱容姝的姑娘正是李双晚所扮,她去了沧州见到自己母亲,但终是不放心,便按表妹的样子做了一张人皮面具。
“是啊,恒王妃死得太惨了,恒王殿下绝不能姑息凶手啊。”人群纷纷附和。
“没听万氏说吗,端妃和恭亲王也有份。唉,可怜了恒王妃,多好的一个人啊。”
“你们多虑了,恒王殿下前几天乍闻恒王妃之死,都当街晕倒了,如今知道凶手是谁,肯定不会姑息。”
凌恒被生生被人架到了火上,脸色一阵青一阵黑。
这时,陆冬青才淡淡扫了人群一眼,下令:“清场!无关人等,立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