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看到凌恒回来的时候,一脸灰败的样子,李双晚连晚饭都多吃了两碗。
凌恒盯着李双晚看。
“殿下怎么了?为何这么看着妾,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凌恒蹙紧了眉,重重叹了一口气:“青莲的棺木被人挖了,尸体剁成了碎末,进了秃鹫的腹中。”
哇的一声,李双晚刚吃进去的两碗饭吐了一碗出来。
她白着一张脸:“殿,殿下,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是谁与青莲有仇,人都死了,还不解恨,竟然残忍到把她的尸体都剁碎了?”
凌恒神情萎靡地摇了摇头,从进来的那一刻,他就一直盯着李双晚在看。
这件事应该与真与她无关。
“殿下,人死如灯灭,也许青莲生前与人结下了仇也未可知,不如多给些银子给她的家人吧。”
凌恒点了点头。
“王爷,宫里来人了。”司珀在外道。
凌恒站起身:“阿晚,我去去我就回。”
“殿下正事要紧。”
一刻钟后,凌恒便回来了,一改刚才那颓靡的样子,走到李双晚面前,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
凌恒的手如他的心,一片冰冷。
他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阿晚,父皇让我明天起去礼部,先从礼部主事做起。”
一个六品的主事,呵。
不过,对于从来未入过景章帝眼的凌恒来说,也算是迈入朝堂的第一步了。
李双晚脸上带笑:“恭喜殿下。”
凌恒将李双晚一把抱入了怀中:“阿晚,你真是我的福星。”
三日过后,该是开启她在恒王府后院的正式生活在了。
果然,就听凌恒道:“明天我让吴管家带你认认府里的人,府中下人连同护卫一共一百二十来人,不多。若是嫌麻烦就甩给他打理便是,恒王府虽不大,产业也不多,但我还是会心疼,你身子骨又不好。”
又拥了拥她的肩膀:“何况岳父岳母还给了你这么多嫁妆,铺子庄子也都要你打理,没必要耗在王府的这些琐事里。你只管悠闲的在府里过日子,我有空就会陪你。当然,你若是连自己的铺子庄子也懒得打理,只管扔给吴管家,每隔几天让他给你报个账就是了。”
李双晚笑道:“好啊。”
……
乐潇院里有李双晚独立的书房。
两排硕大的书柜上摆了许多的话本杂书,瓷器摆件也是应有尽有,墙上还有几幅不算太名贵的画。
梨花木的一套桌椅,并窗边一张用来休息的贵妃榻,榻上还贴心地放着一条薄毯和两个引枕。
比凌恒那个简陋的书房精致许多。
这是他要做给她以及她从镇国将军府带来的人看的。
第二天一早,李双晚慢慢地起床,两婢女伺候她洗漱用过早膳后,她才不急不慢地往书房去。
乐潇院里除了她自己带来的亦竹和萝曼,以及刚从庄子上接来的陈平和陈蓉,还有一个单独的车夫周闻五人外。
便是的两个负责洒扫的仆妇,两个粗使丫鬟,两个小厮并六个吴管家派给她的恒王府的下人。
她人在书房里,书房外这六个下人便有事无事地走来走去,上一世她从没留意过这些人,如今看来,都是凌恒用来监视她的。
这些人,她得打发出去。
机会说来,便来了。
李双晚刚半倚靠在贵妃榻上看了小半个时辰的书,吴管家领着几个小厮及一众管家婆子、各处管事,以及王府下人过来了。
他手上拿着对牌、库房的钥匙,身后的小厮抱着满满一箱子的账簿。
李双晚放下书,走至花厅,慢慢地在主位上端坐了。
几个管家婆子头虽低着,但都偷偷地瞄了主位上的那一位一眼。
心道不是说李家的大姑娘常年在西北军中,跟着一帮糙汉子,粗鄙得很,如今这一看,哪有半分粗鄙样,不要说模样是一等一的好,眉心一颗美人痣更显得这位灵动极了。
况这仪态,怕是连宫里的娘娘也要逊色三分。
亦竹和萝曼二人对视一眼,轻轻抿嘴笑了,王妃做起当家主母来还挺像模像样的呢。
管家领着众人向李双晚行礼,将对牌递到李双晚跟前,道:“王妃,殿下大婚前府里的一应大小事皆是老奴管着。王爷今天一早出府前吩咐老奴,说王妃入府,您是恒王府的当家主母,命老奴将管家大事交由王妃。这是对牌,请王妃收下。”
李双晚一双眸子含着浅浅的笑,看着吴管家手中的对牌,以及身后那一箱子的账册。
吴管家静静等着,面上毕恭毕敬,腰却挺得笔直,压根不是一个管家该对主子的态度。
王爷交代他做做样子就算了,李双晚一个常年与一帮军中的粗野汉子鬼混,只会耍刀弄枪,未曾在盛京城久居过的女人。
管家,呵,她哪里会。
再说了,恒王府的管家大权可不止面上这么此东西,也不可能交到她的手上。
对于吴管家的态度,李双晚并未放在眼里,一个快要死的人,何必浪费精力。
李双晚从管家手中拿起那串钥匙,淡笑:“好,有劳吴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