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蓁接过信函,还没看完,李盛林便把一个盒子递了过来。
“殿下,皇上说,玄羽军的军符物归原主,这是他的诚意。”
说实话,杨蓁觉得挺好笑的,皇帝想用玄羽军的军符来换张耀祖。
当初这军符被偷,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所谓军符,只是死物,想凭它号令玄羽军,简直是天方夜谭。
“李公公,想必先帝和今上早就发现了,这军符无甚用处。”杨蓁言下之意,皇帝想要人,但是诚意不足。
李盛林预料到杨蓁不会轻易点头,跟着说道:“殿下,皇上说,除了玄羽军军符,从今年起,南陵赋税只用交三成给朝廷,剩下的,殿下可自己做主。”
三成?
从今年开始,别说三成了,朝廷一分都收不到。
想到北方和江南的局势,杨蓁想想,皇帝在朝廷和张谦斗法,少去霍霍地方,也不是一件坏事。
“可以,三日后,你来接人就行,至于你能不能将人带到羌都,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闻言,李盛林赶紧朝杨蓁跪下,“谢公主殿下!”
……
李盛林带着徒弟离开后,陈策从暗中走出来,“皇上多半是想用张耀祖和换安王!”
“无妨,咱们坐山观虎斗,趁着这几天,把张家藏在南陵各处的探子清一清,务必让张耀祖回到羌都。”
“是!”
陈策离开后,杨蓁去云州南城走了一圈。
最近这段时间,城中逃难的百姓多,来此定居的商人也多,赶大集的日子,经常出现人挤人的状况。
很明显,地盘不够了。
……
一个月后,李盛林等人带着张耀祖回到羌都。
几日后,杨蓁让十二营整装待发,从云州出发,直奔盘州和江州。
大军兵临城下,很快攻破城门,占领盘州和江州。
消息传到羌都,整个御书房被皇帝砸了两次。
晚间的时候,皇上传唤谢羡知,“谢将军,南陵局势,你如何看?”
谢羡知来的时候,已经和父亲商量过,也大概知道了皇帝的心思,“陛下,臣请旨前往的南陵,面见公主,陈说利害,晓以大义,劝其悬崖勒马,及时收手,勿以一时之私,毁千秋之业,勿以个人之怨,乱天下大局。”
闻言,皇帝面色稍稍好了一点,“好,谢将军,这是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南陵决不能再生事端。”
“是,臣即刻出发!”
……
张家。
张谦知道嘉宁公主竟然敢把耀祖交给皇帝,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只有耀祖这一个孩子,他才会被嘉宁公主和皇帝先后胁迫。
结果,他刚用安王把儿子换回来,就听说嘉宁公主在南陵谋反了。
现在盘州和江州都是南陵的地盘了!
“是我小看她了,想着她一个妇道人家,再怎么厉害,左右都要嫁人,真是没想到……”
“大人,威侯他们传来的消息,嘉宁公主带人兵困盘州,夜间老百姓就自己打开了城门,欢迎大军进驻。江州那边,是刺史自己投降的,说是不想让百姓陷入战火中,随后把自己关进了大牢。”
张谦闻言,感觉嘴里又长了几个水泡,“先按兵不动,看看皇帝怎么解决,顾城那边怎么样?”
“魏国人狮子大开口,拿了咱们的银子,还想要得泾河以北的州府,眼下在定州安营扎寨,像是要和咱们打擂台。”
张谦:“让顾城必要时,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谈条件。”
“大人,顾将军几次催要粮草,要是没有粮草,顾将军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谦没来由的烦闷,皇帝先后吃了两次败仗,眼下户部已经没多少粮食了,“你让人想想办法,尽快给顾城送过。”
“是!禁卫军那边倒是有些粮食,可皇上估计不会让动。”
张谦冷笑一声,“办法都是人想出来了的,要是弄不到,就从江南想想办法。”
……
江州·州府大牢。
杨蓁刚进来,就听见震天响的呼噜声。
越往前走,声音越发大。
停在最里面的牢房里,杨蓁下意识掏掏耳朵,一度想进去把里面的人给踹醒。
“开门!”
这么想,杨蓁也这么干了,走进去,一脚踹在韩明生的后背上,“起来!”
韩明生吃痛,睁开眼睛看了杨蓁一眼,又继续睡了过去。
“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起来,我等会把你书房里那些木雕全给烧了。”
闻言,韩明生一骨碌爬起来,打了个哈欠,一脸谴责的看着杨蓁。
“殿下,我不都投降了吗?就不能让我好好睡几天。”
“滚回府中去睡,睡大牢?你是怎么想的?”
韩明生是天元元年的状元郎,琼林宴上,这人来了月事,身后都是血,人还痛得晕了过去。
她给把了脉,才发现这状元郎竟然是女子。
让韩明生换了衣服,吃了药,她便没管!
欺君是死罪,但是这姑娘能女扮男装考上状元,一路走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