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蓁都给听笑了,真不愧是读书人,“你这谎话是张口就来?”
“据我们所知,大长公主一直不同意你和郡主在一起,你是不是想着,只要宜阳被孟余侮辱了,定然会被未婚夫家退婚,到时候你站出来说,不嫌弃郡主,便能成为大长公主的乘龙佳壻?甚至大长公主和驸马还得感激你?”
陆知勉还没想到这一层,可触及裴书呈闪烁的目光,顿觉整个案子的整个脉络都顺畅了不少。
“裴书呈,你可知道,宜阳郡主已经有了身孕,孟余杀她的手段是何等的残忍,你简直畜生都不如。”
裴书呈嚎啕大哭,像是要厥过去一样,“是我的错,杀我了吧,我去给郡主赔罪。”
“放心,你狼子野心,本官定会重重惩罚。”
裴书呈被拖下去的时候,那悲痛欲绝的哭声,响彻整个大理寺。
“你说他是为郡主哭泣,还是为自己前程尽毁,面临刑罚而哭泣?”陆知勉问杨蓁。
“应该是后者, 我最开始也没想到,裴书呈会为了还赌债,和孟泽宇进行交易。”
陆知勉:“古人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看来是有几分道理的。”
杨蓁仰头看看乌云盖顶天际,说道:“虽然两个人命案都查清楚了,可背后的这个北辰和黑衣人还没线索。”
“我总感觉,这几件与黑衣人有关的案子,似乎有什么关联。”
杨蓁:“我先送我弟弟回家,你带人去查封孟泽宇那几间赌坊吧。”
“行!”
孟泽宇靠着孟老夫人给的钱财,和那些黑衣人的支持,在大都开了好几家赌坊。
也难怪,孟泽安送他去北疆,还能偷偷跑回来。
只是,那几个护送孟泽宇到北疆的军卒,也被他杀了。
……
案子告破之后,杨蓁带杨韬回家。
杨父听了整个案子的过程,所有的话,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孟泽安也真是个混蛋, 他哥哥那种穷凶极恶的人,竟然都敢让人替死。”秦香秀听闻昨夜还有个女子差点惨死在孟泽宇手上,气愤不已。
杨蓁给秦香秀盛了汤,“娘,你别担心,孟泽安这次逃不了,皇上大概是不会轻饶了他”
谢平江刚被杀的时候,孟泽安还上了奏章给皇上,弹劾她不配为大理寺仵作。
好在,皇上不是迂腐的性子,当即训斥了他几句,才算老实。
案子上报的文书部分,都由简桐和陆知勉负责,杨蓁难得清闲,便带杨韬出门去玩。
这天中午,杨蓁正准备带弟弟去坐船游湖,宫里的内侍找了过来。
“杨仵作,皇上请你进宫一趟。”
杨蓁有些不明所以,“就我一人,还是陆大人也在?”
“就你一人。”
杨蓁:“好的,我先把我弟弟送到巷子口,就进宫。”
……
去的路上,杨蓁都在想,皇上找她做什么?
荣阳世子比皇上小两岁,婚约是先皇临终前定下的。
都说这荣阳世子风光霁月,容貌学识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杨蓁救叶裳云那日,粗略一看,只觉得是个花瓶。
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荣阳世子和叶裳云的佳人情事,传得沸沸沸扬扬,现在大家的焦点都落在皇上身上。
想到这,杨蓁大概知道皇帝找她的目的了。
……
御花园。
名花竞相绽放,香气四溢,微风拂过,花瓣随风轻舞。
皇帝静静地坐在精雕细琢的汉白玉石凳上,手中握着一卷古籍,阳光透过斑驳的树梢,在她身上洒下金色的光斑,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璀璨的纱衣。
“臣大理寺仵作杨蓁,叩见陛下。”
皇帝眼神从书上挪开,朝杨蓁轻轻抬手,“坐吧,没外人,也无需拘谨。”
“是”
杨蓁起身坐在皇上对面,见她茶水没了,便拎起茶壶给续上。
皇帝把书扔到一边,审视的看着杨蓁,“朕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总感觉你很亲切,朕可不是心肠柔软之人。”
杨蓁浅浅的笑了笑,并不觉得皇上这是在试探,“或许,我们是一种人。”
皇上哈哈笑了起来,“你倒是挺敢说。”
杨蓁:“实话而已!”
“好,那既然你觉得我们是一种人,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理荣阳世子呢?老侯爷桃李天下,更是天下文臣的表率。”
杨蓁猜测,皇上对荣阳世子没什么感情,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不成婚。
“臣并不觉得一个荣阳侯府能撼动朝廷根基,实力决定话语权,如今四海安稳,边关无战事, 皇上并不需要荣阳侯的扶持。”
实力决定话语权,皇上觉得这话很对她的胃口。
“朝中大半的朝臣上奏,荣阳世子照顾幼年旧识,重情重义,敦促朕尽早与之完婚,朕难以拒绝。”
杨蓁明白皇上的意思了,这是来找她取经了
“皇上,想来你也知道是谁撺掇朝臣联合上奏的,既然荣阳世子如此深情专一,你何不成全这对有情人?叶裳云伤了身子,以后再难有孕,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