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她又看见从熙攘人群中走过的扎比尼夫人。
她浓密的棕色鬈发上缀着泛有细腻光泽的珍珠与钻花,米白色脖颈上挂着一条瀑布型的宝石项链,与头发一齐悬停至丰满的胸前。她柳枝般秀丽的眉毛是平直的,娇艳的红唇也没有弧度,看起来十分不悦。
而跟在贝利安身后的穿着挺括西服的布雷斯也面无表情,眉目疏冷,他闲散地走着,似乎早已不想跟在她的身后。
在此起彼伏的欢笑声中,他们的面色显得格外阴郁,说不准是在来的路上发生了争吵。
管他们做什么呢?艾莉奥丝自觉没趣地坐回了位置上。
十万观众陆陆续续地入座,解说员用扩声咒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保加利亚的吉祥物媚娃纷纷登场,她们的美貌摄人心魄,似乎连风都偏爱着使她们的秀发恰到好处地飘逸而不显得凌乱,悠扬的音乐响起,媚娃们身姿轻盈地在球场中央跳起了舞,台下男性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艾莉奥丝在挥动爱尔兰国旗激昂呐喊的同时,瞥见邻座有几个男生已经快要冲动地跃下护栏冲入球场与媚娃共舞了。
“普洛弗,你也来我这里看呀!”艾莉奥丝回过头看向普洛弗——他正出神地盯着她,四目相对的瞬间,他飞快地瞟向别处。
“无聊。”
“来嘛,来嘛。”艾莉奥丝走上前将他硬生生地拖了过去。
普洛弗不情不愿地把双手搭在护栏上,低垂下眼眸,媚娃的舞姿莫名让他心烦。
“哇呜!”艾莉奥丝笑容灿烂地随着音乐摇晃双手,兴奋之余,她偏过头问普洛弗,“怎么样,普洛弗,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就这么想让我看别的女孩跳舞?”普洛弗阴沉着脸问。
可是太喧闹了,艾莉奥丝什么也听不清,她持续地喝彩,偶尔还会抓着栏杆蹦跶两下,普洛弗看她喜悦的模样,又把话咽了回去。
爱尔兰的小矮妖结束表演后,保加利亚和爱尔兰的球员们英姿飒爽地骑着火箭弩飞向赛场,他们的队服后用银线绣着各自的名字,艾莉奥丝注意到了一个黑色皮肤、身材魁梧的男孩,他眼睛又大又圆,神态犹如一头威风凛凛的棕熊。
她远远地指着他说:“我看好他——林齐,他这么强壮,一定很厉害!”
不知道普洛弗回忆起了什么,竟然在一旁酸溜溜地说:“呵,我算是明白了,你喜欢长得黑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什么呢?我只是感叹一下而已。”艾莉奥丝没好气地肘击了他一下。
比赛过程中,爱尔兰的追球手配合得天衣无缝,连连进球,艾莉奥丝和普洛弗胸口的徽章不停地尖叫着球队队员的名字,叫到林齐的时候,普洛弗恨不得把徽章扣掉,但碍于它是艾莉奥丝花光所有积蓄买来送给他的,他克制地攥紧了栏杆做一个沉默的哑巴。
当爱尔兰与保加利亚的比分维持在30:0的时候,保加利亚的追球手终于突破了对方守门员的防守投进了第一颗鬼飞球。
“呜呼!”普洛弗莫名其妙地振奋了起来,在一片红色海洋中高举绿色旗帜。
“你别忘了你举的是爱尔兰的旗子。”艾莉奥丝不理解,好心地提醒道。
“哦,是吗?”普洛弗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旗子,脸上写满了不在乎,“你刚才用它给保加利亚的媚娃欢呼呐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想的。”
好吧,艾莉奥丝被折服了,他说的是有一点道理。
比赛进行到了后半夜,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后,保加利亚的克鲁姆抓住了金色飞贼,但却因为比分落后太多,爱尔兰队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潮水般的人群缓慢地涌出体育场,温德尔一家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第二片场地,在路过中央路段的时候,艾莉奥丝感兴趣地看了看条纹绸帐篷外的孔雀。
“普洛弗。”德拉科迈着慵懒随意地步调朝他们走去。
他在黛西和盖伦前停了下来,微微倾身鞠躬道:“晚上好,温德尔先生,温德尔夫人。”
他看起来绅士又谦恭,全然不是平常那副趾高气昂的做派。
“晚上好,小马尔福先生。”黛西微笑着说。
盖伦也抿唇向他点头示好。
“你们要进来参观一下我家的帐篷吗?”他骄傲地摊手指向身后那座金碧辉煌的帐篷,介绍道,“这是我爸爸预订的,外帐用世界上最昂贵的绸缎制作而成,我们特意选了这个显眼的位置,这样每个人都能一睹风采。”
好吧,他还是那个狂妄自大的德拉科。
“艾莉和普洛弗去吧,刚巧你们可以聚聚,我跟爸爸在营帐里等你们回来。”黛西对孩子们说。
“普洛弗你想去吗?”艾莉奥丝冲他眨了眨眼睛,是很明显的暗示。
普洛弗叹了口气,说:“走吧。”
德拉科得意地挑高了眉毛,对温德尔夫妇礼貌地告别:“再会,先生,太太。”
艾莉奥丝跟着德拉科走进了帐篷,他们接触的第一件物品是脚底踩踏的羊绒与金线交织的波斯地毯,天花板悬挂着花蔓造型、色泽纯粹的水晶灯,壁画绘着色彩鲜艳的百年来着名的魁地奇运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