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休的时间,艾莉奥丝向西奥多在休息室道了别,又走出了石门。
校园里不像在课间时那么吵闹,在走廊上来往的也不过三两人。
艾莉奥丝的目的地是三楼的校医室,而在进门前,她先用意念控制指环生长出了利刺,然后一咬牙,扎到了自己嘴唇上。
她只戳了一个蚂蚁般大小的伤口,一点血珠溢出后嘴唇瞬间肿胀了起来。
这真难受,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团被泡发的银耳,整个脑袋跟灌了水一样嗡嗡的响。
“庞弗雷夫人……”她走进大门,口齿不清地喊,“我需要帮助。”
“哦,梅林!这是被什么蛰了?”庞弗雷女士惊叹道。
“我不知道。”她尽量模仿西奥多的语气说话,也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没有他那么纯良,“我睡一觉起来就这样了……”
庞弗雷女士端着艾莉奥丝的下巴观察了一下她嘴唇的情况,又采了一点她的血液用魔咒检验异样的成分。
“不是什么大问题,喝普通的消肿剂就可以了。”
她挥动魔杖,药架上飞来一瓶暗红色的魔药。
“请问您还可以再多给我一瓶吗?”艾莉奥丝眨了眨眼睛,用极尽真诚的语气说,“我室友也和我一样……只不过她是个爱美的女孩,不好意思出门。”
庞弗雷爽快地点了点头,又一瓶魔药飞到了艾莉奥丝面前。
“青春期的女孩爱美很正常,但如果仍然感到不舒服的话,还是让她自己来找我吧。”
“好的,谢谢您!”
艾莉奥丝喝下药剂后,飞快地跑回了地下室,等她冲到常春藤帐蔓的时候,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来得真快。”艾莉奥丝在莱西亚胸前踩了个急刹车。
可怜的嘴巴才刚刚消肿,她可不希望让脑门也肿一块。
“解药呢?”
她仰起头,看晴海云空下的他。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白昼相见。
他的银发并没有被微薄的阳光夺去光彩,反而增添了金箔般的光辉。
他的眼瞳也被映照得更加清晰,是一种不柔和的,却很纯粹的紫色。
“这里。”艾莉奥丝从口袋里摸出药剂交给了莱西亚。
“你教训他了吗?”他喝下药剂后嘴唇略微有了轮廓。
“谁?”
“下毒的人。”
“我根本不知道是谁下的毒。”
“除了那个坏人以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哪个坏人?”
“在霍格莫德陪你逛街那个。”他微微偏头,语气不悦。
“他怎么会是坏人?”艾莉奥丝坚定地说,“你们狼人都这么多疑吗?”
“什么叫‘我们’狼人?你怀疑我的时候,也很有狼人的警觉啊。”他一字一顿地说,“艾莉奥丝,别忘了,我们,才是同类。”
“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讲的!”艾莉奥丝显然还惦记着昨天莱西亚不跟她讲的秘密,她愤愤地说,“总之,他不是那样的人,现在你解药也拿到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莱西亚没有拦住她的去路,他气哼哼地看着她的背影。
逐渐消肿的嘴唇也并未让他的心情有所好转。
——
本学期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就要开始了。
德拉科每天都斗志昂扬,因为他就快要和波特对垒了。
他一定是日以继夜都盼着和波特有个亲密接触,因为在人群中他总能一眼看见波特,并且张牙舞爪地模仿摄魂怪逗他开心。艾莉奥丝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的男孩都是用这种幼稚无聊的方式和喜欢的人相处吗?
比赛前一天风急雨骤,艾莉奥丝不适的身体预感到这会是个月圆夜。
卢平教授没有再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堂上现身,他的情况一定比艾莉奥丝还糟糕。
代课的教授是斯内普,他似乎对卢平的教学非常有意见,发表的一些苛刻评价引发了同学们的不满。他气势汹汹地驳回了大家的发言,跳过了课本上许多个单元的内容,直接教大家学习有关狼人的知识。
“谁能告诉我怎样区别狼人和阿尼马格斯?”
斯内普教授的第一个问题让艾莉奥丝心惊胆战。
她心虚地看向德拉科——千万不能叫他回想起来禁林的那个夜晚。
还好他正在低头专心致志地写小纸条,想来他对狼人的课程不感兴趣。
格兰杰积极地举手回答,可斯内普没有理睬她。
她仍然高举着手,未经允许便把答案说了出来:“狼人通常身形庞大,尾巴会比阿尼马格斯所变化的狼形态更大,他们身体的各个部位可以随意变幻,即使变化成人形态时也仍会保留狼的习性,会嚎叫响应同类的呼唤——”
“你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讨厌的万事通小姐。”斯内普冷漠地说,“格兰芬多扣五分。”
格兰杰涨红了脸,难为情地放下手,她变得眼泪汪汪的,看起来怪可怜的。
斯内普转身写板书的时候,德拉科将那张写好的纸条叠成了一个千纸鹤,捧着它轻轻吹了一口气,纸鹤张开翅膀飞向了隔着一个过道的波特桌前。
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