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子善兄见外了不是,既是有难处,更应当告知在下才是。
在下虽不是那富庶之家,但也小有些家资。
这样!若子善兄不嫌弃,便收下这些,全当是在下的一片心意。”
说着,郑耀文就从怀中的钱袋摸出了五十两银票按在方翰生手里,将人的手握成拳拍了拍。
“还望子善兄见谅,在下能挪用出的不多,希望能解你当下燃眉之急。”
方翰生攥着那银票,心中狂喜,面上却仍旧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
“这……远望兄,我与你结交并不是为了……”
不等他将话说完,郑耀文就开口阻止。
“诶!我自是知晓的,子善兄的为人我是清楚的。
这是我的一番心意,还望你不要拒绝的好,不然可真就要伤了我的心了。”
方翰生笑着叹了口气,无奈的朝郑耀文拱了拱手:
“多谢远望兄,远望对我的这番情义,方某定然铭记于心。”
“我敬你一杯!”
两位演员总算是将这一出戏给演完了,方翰生这才悄悄查看了一眼手中攥着的银票,发现统共才五十两。
脸上的笑意险些没维持住。
看着人模狗样的,出手竟如此抠搜!
才五十两,简直就是打发要饭的!
心中这样想,面上却仍旧是和煦的笑意,任谁也瞧不出他正在心里将面前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五十两也是钱,也够他花用许久,便是不满这数额,但也不妨碍他好生收着。
钱这东西,一丁点都得收拢起来,白得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
许淮和接到衙差递送的喜报后,与崔兰生,张求知二人好生吃了顿全羊宴。
几人俱都考得不错,崔兰生第二,张求知这次则是第八。
好在并未落出前十,在廪生的范围内,每月都可领到县衙发放的廪膳,大大的减轻了张求知的负担。
不仅如此,廪生还可以通过给人作保获取一定的收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善生活。
这些对许淮和与崔兰生而言并不算什么,可于张求知而言便是解了燃眉之急。
许淮和与崔兰生也曾动过资助张求知的心思,可后来还是作罢。
一个是张求知看着敦厚,实则内心要强,承了二人的好处总会想着如何回报。
若是平白提出要资助他,想必也是不肯的。毕竟眼下生活还没到那一步。
再者,再纯粹的关系,只要沾上金钱,便会变得不那么纯粹。
几人吃完回来不久,许淮和就被朱知府家的管家请了去府上。
他也猜到些,案首总是会多受到些关注,知府大人亲自接见也是常有的事。
管家领着许淮和一路走到已经收拾妥当的前厅,见对方直视前方的路,并不乱瞟乱看。
心中对这位新进案首很是满意,是个懂规矩的。
“学生许淮和拜见知府大人。”许淮和一见到朱知府就率先行了一礼,端的是不卑不亢。
朱知府本就因他出众的气质样貌吃了一惊,这会儿见他不仅懂规矩,还很是老成持重,心下更满意了。
起了要将人收为弟子的心思,这会儿是越看越满意。
“不必多礼,快坐到这儿来。”朱知府拍了拍他旁边的那个位置,示意他坐过去。
许淮和眸光微动。
“谢大人。”
嘴里道着谢,却并未按照朱知府的示意坐到旁边的位置,而是坐到下首靠近朱知府的一个位置。
上首的位置不是他现在能坐得的,朱知府敢邀,他可不敢应。
这人分明就是在变着法的考察自己,真是个诡计多端的胖子。
朱知府瞧见他的动作,暗自点了点头,是个宠辱不惊知进退的好苗子。
若是些脑子不清醒的,这会儿就该坐到他边上来了。
有些优待他能允,但你不能应,便是这个道理。
“你今年十七,可正经拜了师?”朱知府在一旁气定神闲的捋着胡须问道,痛失美人的不快不知不觉散了好些。
之所以没有旁敲侧击问许淮和表字,是因为他早便看过他的籍贯信息,上头就写了许淮和的表字。
许淮和心道果然如此,这家伙竟动了收他为弟子的心思。
这家伙肥头大耳的,还觊觎逼迫自己的老乡,可见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自己一定不能顺着他的想法来,得婉拒掉!
心中有了计较,许淮和这才好生回话。
“回大人,学生早年已经拜了师,说来您应当也是熟悉的。”
朱知府闻言捋胡子的手一顿,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与疑惑。
“哦?你这位老师本官也认得,可也是在朝为官?”
若是官阶高于他,那收弟子一事便要作罢了。
他没那么大脸抢上官的弟子,平白无故得罪了人家。
若是官阶比他低那就另说了。
许淮和礼貌的点了点头:“正是,学生的老师乃是程佩奇程大人。”
话一说出口,朱知府惊得胡子都不小心揪下来几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