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村里壮汉俱都赶到许家门口叫门之时,杨淑君这才让许淮平出去开门。
自己则握紧柴刀守在许淮和与许幼清身边。
郑里正带着郑大牛最先进到院中。
看到在堂屋一脸警戒的杨淑君眉头紧皱,随即又看到靠坐在墙角不省人事的许淮和。
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可是发生了何事,你们说的盗匪在哪?”
杨淑君这会儿看到里正一行人进了家门,强撑着的双腿顿时瘫软。
毫无征兆的就坐到了地上,开始抹起了眼泪。
“是有贼人摸进了家中,还吹了迷烟,大郎中了药。”
一听是这么个回事,郑里正也不磨叽,吩咐村中的壮实汉子。
“留下几个人在这守着,其他人都结伴出去给我找人。
那贼人应当还在村中,村尾多找找,最有可能在村尾这一片。”
听得这话,村中汉子纷纷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想尽快抓到这贼人。
若是抓到了,送去官府可是能领赏钱的。
院中顿时只留下郑里正与郑大牛几人。
郑大牛打了桶井水,直接往许淮和和阿福身上浇。
那叫一个透心凉。
直接把主宠两个给浇醒了。
村中许多人还是知晓许家养了只保家仙的,见到阿福也并未多问。
许淮和还是一脸懵的状态,阿福也好不到哪里去。
全身湿哒哒,毛都贴在身上,也没见瘦多少。
刚有点力气就拼命的甩脱身上的水。
又给许淮和下了回雨。
许淮和这会儿也从杨淑君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开始转动自己有些迟钝的大脑。
心中有好几个怀疑的对象,仇家过多。
一时竟不能确定是谁来下的手。
直到李老根儿一行人急匆匆跑回来,各个眼中都带着惊恐之色。
“杀人啦!杀人啦!”
一齐涌进来的几个汉子手都还发着抖。
郑里正心下一凉,以为是捉拿贼人的村民被伤着了,连忙问道:
“可是何人出了事?”
“不……不是我们……”
郑里正都要急死了,怎么说话几个字几个字的蹦。
“是谁?”
“癞……癞子家。”最后还是李老根颤抖着嘴唇道出。
郑里正眉头紧皱:“癞子家哪个伤了?”
“不……不是。”
“癞子一家全叫人给杀了!”
“什么!”
郑里正闻言瞳孔骤然一缩,险些没站稳。
还坐在地上缓神的许淮和却是思绪骤然清明。
他想到一人,可对方分明还在县衙大牢,怎么会出现在河口村?
正当他起身要亲自去捉人确认之时,门口又传出动静。
七八汉子将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抬了进来,全身是血,好不吓人。
待许淮和瞧清楚人脸,果然如自己先前猜测的一般,是本该在县衙大牢中的张大成。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有村民开口了。
“里正,这贼人想躲到孙家,被起夜的王氏给撞见了。
这才叫我们给逮着,只是……王氏叫他给一刀杀了。”
郑里正这会是真没站住,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造孽啊,村里一下出了八条人命,他这里正也算是做到头了……
“爹!您没事吧(里正您没事吧)?”
郑大牛同村民同时开口,上前将人小心扶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此时的张大成却是杀红了眼,看到许淮和的那一刻,眼中杀意尽显。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成为如今这副模样!”
村民见杀人犯此刻还如此嚣张,朝人狠踹了好几脚,直叫其疼得出不了声。
虽说此人杀的都是村中的泼癞户,但这是杀人啊!
而且还杀到许大郎家,这可是村学的出资筹办人。
这要是出了事,村学可就没人愿意出资维持下去了。
许淮和走到张大成跟前,很是好笑的呵笑出声:
“这都是你自作自受,应得的报应。
我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是你背叛酒楼在先,干的那些下流勾当。
如今却反倒怪到我头上,倒真是会倒打一耙。”
蜷在地上的张大成目眦欲裂:
“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呜呜——”
“你可闭嘴吧!”
还想说些什么的张大成被一旁很有眼力见的李老根用扎嘴的干茅草给堵了嘴。
能干出杀人这事的就没几个会是好人,何况从二人的谈话也能听出个大概。
这家伙是害人在先,如今出了事反倒来报复,着实可恨。
许淮和没在管张大成,而是走到郑里正跟前。
“里正伯伯,人犯先叫村里人好生看管着,明日一早便送到县衙去吧。”
“县衙?”
还沉浸在村中出此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