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你立刻带着狄恒他们过去林县尉府上搜查。”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张知县吩咐的全是自己手底下信任的人。
“是。”
……
搜查结果与沈掌柜所述分毫不差,衙差在林县尉床板的夹层中找到了五千两银子。
其中五百两俱如沈掌柜所言,底部带有竖条图案。
林县尉最后一丝侥幸荡然无存,整个人滑落椅边,瘫坐在地,与面前的张大成竟是一般无二。
“王虎,将林县尉押送大牢,好好进行审问,两日内我要看到认罪书。”
“是。”
林县尉之事有待深查,张知县还想从他身上审问出一些旁的不法之事。
他断定其不可能只做过这一桩,定是还有其他没被深挖出来。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百姓也都纷纷叫好。
让严惩歹人的同时,俱都赞扬张知县为张青天。
倒是让他白捡了个好处。
“被告张大成,你可还有话说?”语气不怒自威,压迫感十足。
恍惚中的张大成听得这么一句问话,再无之前的自得不屑。
只机械的碎碎念着:“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
却再无一人同情于他。
此人背主也就罢了,还伙同他人谋害对其有知遇之恩的前主家。
最是让人瞧不起。
若不是怕知县大人给自己判一个扰乱公堂之罪,这会儿就该有无数的烂菜叶子臭鸡蛋砸他脸上了。
最终,张大成被判赔偿许淮和白银两万两。
因其坚称无法偿还,被判处沧州边境牢城营服苦役。
何时偿还完便何时归家,家产也被充公发卖用于偿还赔银。
吓得张大成当场就尿了裤子,流了公堂一地。
也不知哪来那么多尿。
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至于沈掌柜,行贿一事涉犯刑律法,暂时收监,待林县尉一事了解再行判处。
其与张大成所签契约上盖的是醉香楼的印信,代表醉香楼。
故判醉香楼赔偿许淮和经营损失一千两,三日内赔付到位。
此案最终判罚下来后,众人皆是信服,百姓也都纷纷称赞。
其中最高兴就属许家一行人,各个眼含泪花。
“大郎,你受苦了。”一直忍着情绪的杨淑君这会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许幼清也是扁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
只许淮平乐呵呵的,很是高兴大哥可以回家。
许淮和很是安抚了一番母女两个。
一旁的秦掌柜见人叙完话,这才上前道:
“东家,你可算是无事了,此番逢凶化吉,日后定是福泽绵长。”
“没错,东家吉人自有天相,神佛都护佑呢!”
一旁的吴来也在这时附和道。
许淮和一一应下,让人将自己给抬去了淌平轩。
自己还需要去酒楼处理这段时间积压的事情,还不到他躺平的时候。
杨淑君担心儿子的伤势,不肯先行回村,他只好将人一并带去酒楼。
酒楼剩下的伙计看到活生生的东家回来,差点高兴的哭出来。
只要东家不出事,他们就能在酒楼继续干下来,保下这份来之不易的好活计。
张小娥更是在一旁偷偷抹泪。
东家于他而言不仅是东家,更是拉她出火坑的恩人。
看见东家归来,数日来的担心也都散去。
又见其是被人抬着回来,料想是被用了刑,又是难过又是高兴。
悲喜交加,只一个劲儿的抹泪方能纾解一番。
许淮和已经好几日没睡上一个好觉了,精气神不是很好。
只简单同酒楼伙计点了点头,便叫人将自己抬进了账房。
屁股有伤不好坐着,许淮和只得被放置在平时小憩用的小榻上。
趴着同人说话。
“这几日酒楼情况如何?”
先问的秦掌柜。
“情况不好,每日都只两三桌老客。
许多客人听信了外头的谣言,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都不敢上咱这来了。”
“那你可有应对之策?”许淮和接着问道。
秦掌柜打了下腹稿,这才将早就写好的纸张递交给许淮和。
“有个想法,酒楼开业之时见识过东家的广告传单之策。
我便想着,或许现下也可用此方法。
只是用词上可能会有些对东家不敬~”
说到这最后一句时,秦掌柜有些讪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许淮和更好奇了几分,就纸张展开,便见上头写着——
好消息,好消息,淌平轩东家被陷害入狱噫;
背主伙夫卖菜谱,东家狱中臀受苦;
无良对家贿县尉,谋害东家冤入罪;
谣言四起害酒楼,说个鬼的用尸油;
愁愁愁——
知县大人洗冤屈,东家开怀与客期;
酒楼送上小小礼,六日之内八折起。
喜喜喜——
许淮和:……
手上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