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
许淮和照旧去往酒楼巡查,防止酒楼出事找不到他人。
生意一如往常,只是多了很多县学的学生。
倒也算是好事,酒楼名气更容易打出去。
只是秦掌柜瞧见自己时却是一脸异色,这是有什么不好当众讲的话要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许淮和走到柜台后轻声问道。
秦掌柜凑到他耳边,说了好一通才将昨晚发生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复述给了他听。
许淮和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脸色黑的如锅底一般。
阴沉得吓人。
“他人呢?”声音中包含着被强行压制住的怒气。
秦掌柜有些讪讪:“他今个儿一早便没来酒楼上工,这会儿也没见着人。”
“呵!”
许淮和冷笑出声:“那便以后都别来了,这个月工钱也别给他结。”
“他若是敢上门来讨要,直接让阿来给他打出去。”
什么东西,在他许淮和的酒楼还敢如此行事。
这他M的就是犯罪!
人张小娥才多大?
十二岁呀老天爷!
得亏没出事,不然他都要后悔死。
原想着拉人出火坑,差点就让人入了另一个火坑。
也怪自己当时急着招人没有好好调查,这才招进来个垃圾。
“是。”
秦掌柜也不多问,东家说什么他照办就是。
况且,这张大成也是自找的。
多好的活计,偏要作死。
“那咱这——是不是需要再招个厨子进来?”
许淮和双手背在身后:“招人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只一条,不能是品行低劣之人。”
交代完这些,许淮和独自进了账房。
靠坐在椅子上想着今日这事。
这类事决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必须从根源上杜绝。
当初修缮酒楼之时是他考虑不周,只以为将男女住宿之所隔断就好,未曾刻意加道门。
这会儿想来,还是他低估了人性。
明明自己以前做律师的时候就知晓,这类案件从来都是熟人作案居多。
深深呼出口气,闭上眼睛仰躺。
人现在是开除了,可事情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张大成是他亲自定下的厨师长,掌握的菜谱自然也比旁的厨师要多。
好些菜掌握了具体的烹饪方法是很容易被复刻出来的。
毕竟,并非所有的菜都要用到一些调料。
差别只在于烹饪手法以及创新。
虽是签了契约,但谁又能保证他不会直接卖掉方子呢。
这人现下就是个祸患。
罢了,事情还是要一件一件去解决。
下午,酒楼无客之时。
许淮和将所有酒楼员工都召集到大堂。
郑二牛一伙人大概能猜到等会儿要说得是什么事,其他家在县里的就不同了。
只以为是照常训话。
见人到齐,许淮和也不浪费时间。
“昨日,我们酒楼发生了一件性质十分恶劣之事。”
这话一开口,底下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都想从旁人那打听得一些消息。
张小娥却是异常紧张,低垂着头攥紧衣摆。
虽然心里也相信东家会给自己一个公道,但还是忍不住害怕。
“酒楼厨师长张大成现已被正式开除,望各位以后不要再同此人有过多交集。
以免给酒楼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连累了自身。”
一句话,就像是炸弹在人群中炸开,底下纷纷炸开锅。
“不是吧,老张犯啥事了?咋就给开了?”
“这也太突然了,昨个儿不还见他来酒楼上工么。”
“我说怎么今早便没瞧见他,还以为他告假了,原是被开了。”
“指定是做了啥了不得的事,不然依着东家那性子,断然不会直接将人赶走。”
“是这个理儿,咱以后可得小心着些,离大成远些。
我可是还指望在酒楼一直干下去哩~”
“就是就是!以后若是瞧见他,我定躲得远远的。”
……
“安静!听我讲完。”
“张大成昨夜翻墙进入酒楼盗窃,被留住的酒楼的张小娥发现,偷窃不成还意欲伤人。
幸被其他人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酒楼也会遭受莫大的损失。”
秦掌柜一听是这么个说法,挑了挑眉。
随即便又想明白东家的用意,对其更是心悦诚服。
难得还有这般好的主家,处处为着底下员工考虑,自己果然没看走眼。
方草家的大儿子郑水田有些不解:“娘,小娥她不是——”
“闭嘴!”
方草压低声音止住儿子要说下去的话。
看到自家儿子这傻不愣登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东家说是啥就是啥,这事你以后就给老娘烂在肚子里,谁也别说,知道没!”
郑水田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
“知道了娘~”
声音弱弱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