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县县衙后院——
“娘子,你前日不是才刚去过那淌平轩吗,怎的今日又去?”
刚处理完案牍回来吃饭的张之行看见自家娘子又要套了马车去外头吃饭,很是不喜。
“自是好吃才去,家里的饭菜多难吃你又不是不知。
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说话之人正是先前带着三个孩子去淌平轩的那年轻夫人。
也是这位云河县知县的夫人杨回芳。
“怎能如此靡费,我听同僚说这淌平轩价格极贵。
偶尔吃一次便罢,怎可隔三差五便去一次。
如此这般,如何为三个孩子做好表率?
你可是他们的娘亲。”
杨回芳一听这话就不耐烦,耳朵都要起茧子:
“少跟我在这念念叨叨!
一天天的跟那因果寺的和尚念经般。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我又不碍着你事。
再说,我用的都是我的嫁妆银子,可没动你俸禄半个铜板。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那日打包的糖醋排骨你吃的最是欢快。”
张之行一阵气结,他非是在意银子。
相反,他的俸禄都是交由夫人掌管的。
只是作为农家子出身的读书人,他历来都非常节俭,并不喜铺张。
奈何夫人乃是恩师独女,从小娇养,不免有些跋扈。
平日最喜的便是四处下馆子吃好吃的。
带得几个小的也是如此,如今连家中的饭菜都不愿吃。
“你、你你你~当真不可理喻!”
“你们几个!”
张之行说着便指向几个小的:“都给我留在家用饭!”
然而说出的话却收效甚微,几个小的纷纷将探出的小脑袋又缩回了马车,意味很明显。
张之行:……
“好,好好好!好得很!”
大的说不动,小的说不听,张之行被气得拂袖而去。
杨回芳才不理,她家这位惯是如此。
跟个夫子般,爱说教的很。
“王伯,去淌平轩~”
临近中午,酒楼客人越来越多。
很多是之前来过的,也有比较多的生面孔是被人介绍而来。
秦掌柜在柜台那笑得脸都有些僵了,酒楼生意每日都异常之好,省心得很。
随着点单的客人越来越多,他手里的单子都算不停。
不知是突然看到什么,秦掌柜脸色略微发沉。
随即便立马去到后头账房找许淮和。
此时的许淮和正在里间的长案上写写画画。
想着如何让酒楼经营更加规范化,如何提高服务品质。
见秦掌柜这个时候进来不免有些奇怪,这不是正当最忙的时候吗?
“怎么了,秦掌柜?”
许淮和坐在案前眉间微皱,抬头看向他问道。
“东家,您看下这两张单子。”
许淮和疑惑的接过对方递来的那两张单子,仔细看了看。
一开始还没觉出些什么,可越往下看越不对劲。
尤其是看到小二备注的用餐人数上。
“这——都是包间的单子吗?”
“是,两张单子都是包间的。
每桌都足足点了有十多个菜,但用餐人数却只有三四人。”
“我在之前酒楼也曾遇到此类人,多是其他同行派过来的探子,来咱这打探菜色。
又或者是让酒楼的厨子过来尝菜,然后回去想办法复刻出来。”
秦掌柜说这话时都已经有些着急了,若是普通酒楼,这便也没什么。
毕竟除了招牌菜,每家菜色都大差不差。
可淌平轩每道菜在外头都是招牌般的存在,这也是淌平轩立足的根本。
若是连这都让人学了去,那将来的生意定然会受很大的影响。
“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比如~”
秦掌柜想说的是要不要派人在旁边盯着些。
“不用。”
“可是~”
秦掌柜还想劝说,但却被许淮和抬手制止。
若是一开始他还有些担忧,但现在却是稳如老狗。
他的很多菜色可不是轻易就能学会的,复刻自然是能复刻,但却不是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这都是他斥巨资从系统买来的现代特级菜谱,食材都是需要经过特殊的处理手法,更别说是烹饪技法了。
有的菜虽也能慢慢琢磨出来,但终归是盗版,比不得正版,还会有损口碑。
且淌平轩每月都会上新一道菜色,讲求一个更新迭代。
为了防止厨师出卖酒楼,每人签的用工契约也都做了约束,违约金高达两万两。
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被高价收买。
而且每位厨师所做的菜并不完全相同,他不会让任何一位厨师学会所有菜色,而是两两一组。
所有的这些,他做策划的时候都有过相应的预判,也提前做好了解决方案。
“都是大客户,这钱不赚白不赚。
你放心,酒楼的菜他们做不到完全复刻。
有些菜就是复刻出来也无妨,影响不到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