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经走出外圈,听到里头又响起的抽打声。
刚迈开的脚步终归还是停了下来,回身走到人前。
“别打了,若是伤了不就少个人给你干活吗?”
“哪个小贱~”
何金花听到这话刚开口想骂回去,见说话的人是许淮和,立马来了个急刹车,止住了骂人的话头。
“哎呀,是许大郎呀,听说你都在县城开上酒楼了呐!”
语气转变之快让人为之惊叹。
“这不是家里姑娘偷懒,让她弟弟摔伤了头,我这才教训教训。
既你都开了金口,我自是不会再为难她。
毕竟也是自家外甥女,打坏了也心疼。”
果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对于她的话,许淮和是一句都不会信。
这种就是脑子都被时代奴役化了,身为女人却还为难女人。
“话说,许大郎啊,你这酒楼还缺不缺人啊。
我家阿生能干得很,你看能不能也给安排到你酒楼做活啊?
我见二牛和大熊他们都去你酒楼做活了。
我家阿生也不差的。
你就让他做个采买伙计就成。”
许淮和是真的被此人的厚脸皮给震惊到。
什么东西啊,还想干采买,这是一开始就打着中饱私囊去的吧。
显然,很多村民也知晓这人的嘴脸。
“得了吧癞子家的,就癞子那懒货,还敢拿来跟二牛他们比。
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就是!自家田地都不侍弄。
隔三差五就跑你娘家大哥家打秋风,人都到处讲哩~”
何金花哪能让这些人在许淮和面前说这些不中听的话,当即就气急败坏的骂了回去:
“放你娘的狗屁!
我家阿生好得很,都是你们这些破落货红眼病犯了。
瞧不得我家阿生跟着许大郎吃香的喝辣的。
用那斯文人的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就是那什么鸡闲肚能!对,鸡闲肚能!”
“噗嗤~你这蠢妇,人家那叫嫉贤妒能!
大字不识一个还学人家读书人。”
“滚滚滚!关你屁事!”
才骂完人,转头又换了一副笑脸对着许淮和道:
“许大郎啊,你看你阿生叔这事……”
“不行,酒楼没他的活计,都有人干。”
这回不等她说完,许淮和直接就给拒了。
“不过——”
本来还打算再纠缠纠缠的何金花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许淮和的下文。
还瘫坐在地上的张小娥本来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现在一看先才帮自己说话的少年被自家舅母逼着让舅舅去酒楼干活。
登时就不干了,她可太知道舅舅是个什么浑人。
她不能恩将仇报,没得害了人家酒楼。
“不行!”
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给吸引了过去。
何金花更是直接上前踹了她一脚:
“小贱人说什么屁话呢!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原本生性懦弱的张小娥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反常态,没被何金花给吓住:
“不行!舅舅手脚不干净,根本不适合在酒楼做活!”
短短一句话,已花费了她几乎全部的勇气。
她已经能够料想到这之后将要受到的毒打。
没事,反正已经烂命一条,打死也不妨事。
不能平白让对自己好的人受了自己连累。
张小娥说完害怕的闭上了双眼,抱住自己的脑袋,等着下一顿毒打的到来。
果不其然,下一刻何金花就抄着竹竿往她脑袋上敲。
众人都发出惊恐之声,有些见不得这场面的还用手捂住了眼睛。
只是预想当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竹竿被许淮和一把夺过拿在了手上。
力道之大让何金花都退后了几步。
“婶子还是不要动武的好。”
语气并无多大起伏,冷冷的一句话。
何金花却不敢再说些说什么,刚才的力道还让她有些畏惧。
没等来殴打的张小娥小心睁开眼。
看到的就是许淮和握着竹竿背在身后,淡然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面前人此刻好像周身都微微泛着光晕,是自她爹娘去世后看到的第一抹光~
这一幕,直到她后来头发花白,儿孙绕膝时都仍记得清晰。
有那么一个少年人,改变了她原本黑暗的一生。
“我想说的是,酒楼没有阿生叔的活计,但是缺个打扫茅厕的妇人。
不若就婶子去吧,一月也有个四百文。”
许淮和自然是故意这般说的,他缺的只是个洗菜切菜的,并非什么打扫茅厕。
打扫卫生的已然招满,这不过是一套专供给何金花的说辞罢了。
这一家子好吃懒做,绝不会为了每月四百文钱跑去县城打扫茅厕的。
果不其然,何金花一听这话脸色就难看的紧。
她可不想人知道她在酒楼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