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
许幼清足足喝了五杯橙汁,愣是一碗饭都没吃。
赶在过年档口,杨淑君忍住没训人,不然有她好果子吃。
许淮和这头老黄牛带着许淮平这头小黄牛做着扫尾工作,碗筷都是他俩洗的。
干完所有杂事,剩余的几人都好好地洗了个舒服的澡。
换上新衣裳,一个个精神的不行。
许淮平左摸摸右摸摸,尤其满意那个大大的内衬口袋,可以装好多糖果!
杨淑君自不用说,全家就她一个人穿的绸布衣服,从里到外一整套都是。
其他人都是只有里衣才是绸布,外头都是棉布。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但也才七点来钟,时间尚早。
许淮和将老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贡饭粘上张小红纸,放到神龛上父亲的牌位前。
燃上三根香插在香炉上。
烧了一把草纸,一家人挨个跪着上了香。
许淮和对这位原主父亲印象并不深刻,只能从记忆中看出对方是个十分心善的人。
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四人中,只有杨淑君眼睛微微泛红。
不想她一直沉溺在这种情绪里,许淮和连忙打破氛围。
“来来来——,今晚守岁来着,咱们可得玩开心啊。”
许淮和将燃好的炭盆放在堂屋中间,从库房里搬出早就买好的过冬神器——烤火桌。
将烤火桌罩在炭盆上方,桌子四周都围着厚厚的桌罩,防止暖气散出去。
“阿平,把竹椅子端过来。”
许淮平这个乖宝宝无有不应,要说这个家最听话的是谁,非他莫属。
杨淑君看着儿子的动作,没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也去到库房搬出一水的糖果点心摆放到烤火桌上。
许幼清看到满桌子的零嘴,表情管理已然失控,迫不及待就找了位置自己坐下。
爪子比屁股还要快,抓起桌上的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
许淮和甚至还花钱买了个果盘。
许幼清的嘴塞都塞不赢,哪个都想宠幸一番。
杨淑君从房里抽屉拿出三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不是红纸包的红包,是字面意思的红包。
她直接缝了三个红色的小钱袋,每个里头都装了满满一百文,一人发了一个。
“谢谢娘!”
许幼清接的最快,嘴也最甜,听的许淮和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许淮平也欣喜的接过,眼睛亮晶晶的,向杨淑君低声道了谢。
许淮和也很是愉快地将钱接过放到怀里,这可是他今天的赌资。
毕竟,守岁光吃东西可是不行滴。
还是得找个东西打发时间,以前过年都看春晚,古代可不成。
许淮和走到院里把大门仔仔细细关上拴好。
堂屋大门也只留半米宽的缝透气防止一氧化碳中毒。
一家四口在许淮和的指导下玩起了斗地主。
许幼清人小,牌都抓不稳,许淮和直接给他端了盆米用来插牌。
幸好容易上手,教了不到半个小时,一个个都能自己玩。
就连最小的许幼清的理解了规则。
你要让她单独学那些个数字牌面她可能没这么快学会。
但让她玩游戏,记得那叫一个快。
为了有意思,几人甚至玩起了钱,刚好才领了压岁钱。
玩得忘乎所以,许淮和则坐在旁边一边嗑瓜子吃水果,一边到处看牌。
有的人家其乐融融,自然也有人暗自神伤。
村西王癞子家~
张小娥因为在年夜饭的时候夹了块糕饼吃,被舅母何氏用竹条狠狠抽了好一阵,专往脸上招呼。
即便她用手挡着,也还是抽到好些。
脸侧都是被抽出来的红痕,好些地方都见了血。
家里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外祖父外祖母冷眼旁观,舅舅也毫不在意。
她知道,并不是因为她干活干的不够多,也不是因为那块糕饼。
而是因为她没了爹娘。
外祖一家觉得自己命硬,克死了爹娘,全都不待见她。
要不是她能干好些活,样貌也不错。
想着过两年便能嫁出去换些彩礼,王家才不愿意费一丁点粮食养着。
张小娥裹了裹身上盖着的已经发硬的被子,无声流泪。
她甚至不敢哭出声。
希望冬天早些过去,柴房四处漏风,真怕自己熬不下去。
什么时候才可以嫁人啊。
她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王家其他人都在堂屋吃着瓜子花生守岁,时不时还能传来嬉笑声。
张小娥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想强迫自己快快睡去,肚子却咕咕作响。
过了很久,随着村中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过后,一切终于归于宁静。
许家这边,许幼清才得来的一百文输的精光。
眼睛都输红了。
还是许淮和补给了一百文才罢休。
几人早已哈欠连天,道了声新年好后纷纷回房睡下。
许淮和躺在床上刚想闭眼,脑海里乍然想起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