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
许家人吃完早饭,将买来过年的鸡鸭从鸡圈里拎了出来,准备收拾收拾。
许淮和原本的打算是出去观察一下孙武的动静,让杨淑君几个在家里杀鸡拔毛。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杨淑君睁着她那双清澈又略带些愚蠢的眼睛看向许淮和:
“大郎啊,娘不会。”
她就没杀过鸡,富贵的时候不用杀,落魄的时候没鸡杀,有鸡的时候儿子杀。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会杀。
……
许淮和暗自叹了口气。
无可奈何,只好领着许淮平在一旁:“你跟着我一起学。”
总得教个徒弟,不然他怕是会累死啊。
太能干也是一种烦恼。
对不起了好弟弟,这个家,就交给你一半了~
许淮平知道有人恶,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叫人心险恶。
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贼船。
若干年后,当他拿着锅铲娴熟的炒着菜时,猛然想起今日的事,不知道会不会意识到自己被坑。
给鸡鸭放了血,烫了毛。
一家子坐在那拔毛。
杀鸡不会,拔毛还能不会?
家里的三只小奶狗围在旁边嬉戏打闹,时不时露个肚皮出来求摸摸。
闹腾得很。
足足花了一上午时间,才将所有的鸡鸭都处理好。
许淮和将杀好的鸡鸭都挂在了仓房房梁上。
天气冷不怕坏。
三只鸡三只鸭,得了好些鸡杂鸭杂,中午全给炒了吃。
喷香喷香!
下午,许淮和终于能脱身干自己的事。
悄咪咪的攀到孙家不远处后山的一棵高树上蹲守,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得亏这树枝枝叉叉多得很,扰人视线。
不然,这大冬天的,也没个树叶遮挡,无疑是活靶子。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阳光透过枝杈细碎的洒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许淮和十分惬意的取了根菠萝味的棒棒糖塞到嘴里,开始了他的狩猎活动。
此时的孙武毫无所觉,吃完炖猪脚的他正悠闲的躺在自家的矮墙上沐浴着阳光。
旁边铺晒着好几床棉被。
一副时光静好的模样。
冷不丁打了个长长的嗝。
孙武左手垫在后脑勺,右手则拿着根细竹枝剔着那与年龄不大相符的黄牙。
心里还在回味刚刚猪脚的美味,想着以后要是天天都能吃上就好了。
下次找个机会再去趟,看看能不能把把窗户给砸了进去。
摸些银钱出来,到时候想买啥买啥。
“嘿嘿~”
想着想着不自觉就笑出了声。
王氏从堂屋走出来拿着根细木棍拍打着外头晾晒的被子,看到自家二儿子躺的舒适,就气不打一处来。
猪脚是好吃,可也得赚钱才行呐。
两个儿子一个月才上几次山,光等着陷阱里掉猎物,再这么下去怕是得卖地过活。
心里一阵烦躁,开口却还是收敛了语气:
“二郎啊,别躺着啦,去山上转两圈去,看能不能寻摸些猎物回来。”
“没几天就大年夜,好歹添道菜。”
孙武一听这话就烦得不行,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动。
中午炖猪脚已经耗费他极大地耐心。
要不是为了吃,才不想动手。
“不去——刚躺下你就喊我做这做那,烦死了!”
王氏闻言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当家的还在的时候这小畜生哪敢和自己这般说话?
如今是越来越皮厚了,连喊都喊不动,以后那还了得。
抄起手上的木棍就往人身上招呼:
“我打死你个小畜生!如今是我的话也听不得了?”
“啊?”
孙武被突然暴起的王氏抽痛,翻身躲避:
“娘诶~别打了,别打了,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吗!”
“咋能下这重手~”
一边躲一边还不忘嘟嘟囔囔:
“大哥不也在家躺着吗,就知道喊我,我还是不是你亲儿子了。”
这下王氏是真气狠了,追着人打:
“小畜生~
喊你做点事叽叽歪歪,还说上我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孙武上次被这么追着打的时候还是在好几年前,因着他给孙兴旺酒罐子里撒尿被发现了。
腿都差点给他打瘸。
他这会儿再不敢多说些啥,拔腿就往山上跑。
“别追了!我这不就去上山嘛,一天天的叨叨个没完。”
王氏气得站在院里头叫骂,声音大的大半个村都能听见。
旁边林子里的鸟都给惊走了好些。
这可把树上趴着的许淮和给乐坏了,他可是一直等着这人出来落单。
还以为今天会无功而返,猎物这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抱着树干从树上丝滑的溜下来,远远地跟在那人身后不让人发现。
孙武被亲娘给赶上山,连把刀都没来得及带上。
手上握着根不知从哪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