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许淮和刚洗漱完还没来得及做早饭,院门就被人敲得咚咚响。
“小君起了没?”
吐掉嘴里的泡沫,用清水漱干净口。
许淮和刚打算应声,就听到自家娘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起了起了,啥事呀翠兰?这一大早的,做衣裳怎的这般早。”
一边说着一边从屋里走出来,还卷巴卷巴头发随意簪上。
一打开院门张翠兰就跻身进了院子,许淮和见人问了声好。
“小君啊,今日可别做饭。
等会儿带着两个孩子同我家一道去郑地主家吃席去。”
杨淑君:“啊?吃啥席?”
许淮和同样也是一脸懵逼。
张翠兰乐呵呵道:
“哎哟!昨日忘与你说了,这不郑地主家老娘七十岁寿辰,算命的说要攒福气啥的,在村里办流水席呢。
村里人人都能去吃席,还不要份子钱。”
“他家有钱得很,席面定然不会差,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双方都乐意的事哩~”
杨淑君本还有些犹豫,许淮和立马就推了一把:
“去,咋不去?吃些好的补补油水。
婶子放心,等会儿洗漱完,我们一家就跟着您一道去。”
“诶!好好好,那我先回家去,你们整完来我家找就成,我在家等你们。”
张翠兰得到准信就风风火火回家去了,走路一身的劲。
这会儿杨淑君也不忸怩了,既然已经答应一块儿去,还是要捯饬捯饬,可不能丢自家的脸。
将才做好没多久的几件新衣裳取了出来,一家三口一人一件。
“大郎,过来,把这件新衣裳换上。”
“好嘞。”许淮和当即就换上,别说,还挺合身。
果然,她的眼睛就是尺。
许淮和特地转了个圈给自家娘欣赏她的作品。
杨淑君看着自家儿子十分满意,换上新衣瞧着精神多了。
要是再长胖些、壮实些,不知道多招小娘子喜欢。
得多补补才行,这长得跟筷子精似的,感觉一脚踹过去腿就得折。
“你先洗把脸,我去把清儿喊起来。”
好不容易一家三口终于出了门,与狗蛋家汇合后便一并去了郑地主家吃席。
因着是流水席,席面直接摆在了郑氏祠堂前的晒谷场。
许淮和是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席面,全是人。
熟悉的人家都自行拼上了桌,许家三个和张翠兰家四个凑到一桌。
这会儿还没上菜,桌上只放了些花生瓜子,每人手上都抓了把,一边吃一边四处看。
周围全是叽叽喳喳的闲聊声,以及小孩子的吵闹声。
狗蛋坐在那陪着许幼清玩翻花绳,翻得乱七八糟,气得许幼清转过身去不理人,狗蛋悻悻的挠了挠头。
没多久就打爆竹了,许淮和赶紧就要去捂许幼清得耳朵,发现这小家伙自己已经捂上了便没管。
爆竹一打完就开始上菜,这会儿桌上又拼了几个村民,和张翠兰应该比较熟,聊得很来。
菜色果然很不错,第一道菜就是韭黄炒鱼丝。
这菜费事的紧,看来郑地主家这次的席面确实下了本钱。
菜一上上来就没人继续聊了,都一个劲儿的吃菜。
不得不说真的很香。
吃的一行人满足的不行,这还只是早食,只有六个碟。
中午才是正餐,可是有十二个碟的。
许淮和满心期待正餐的到来。
大家伙吃了早食都陆陆续续散了忙自己的事,母女俩拿着针线又跑去了张翠兰家。
许淮和无事,拎着木桶去了河边钓鱼。
他可真是个持家的好宝宝,不放过任何挣外快的机会。
一上午轻轻松松入账一千五百文。
不用别人提醒,一听到爆竹声许淮和就屁颠屁颠往晒谷场赶,找到有自家人的那一桌坐下。
哇塞,羊排!
真土豪!
一桌子人吃的满嘴流油,都没空讲话,光吃菜去了。
就在许淮和已经吃撑散席要回去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十分不和谐的声音,还零零散散聚了些人。
本着吃瓜,许淮和也凑了上去。
就看见一个衣着光鲜的八九岁男孩对着另一个十来岁的乞丐模样的人斥责:
“臭乞丐!谁让你上桌吃饭的?平白脏了我家的席面。”
说着还朝地上扔了个碗,往里头扒拉了些剩饭剩菜。
“脏死了!蹲地上吃,不许上桌,听见没?”
小男孩一脸嫌恶的掸了掸衣袍,好似面前脏兮兮的男孩脏到了他身上。
见此场景,许淮和十分不悦的皱了皱眉。
此番行径实在是太侮辱人,况且被侮辱的人还是他妹妹的救命恩人。
有其他村民看不过眼,出言劝阻,被小孩恶狠狠瞪回来:
“干你屁事!吃我家席面还有脸来说我,给你脸了是吧。”
有些吃人嘴短不再说话,还有些继续指指点点,却没再有人劝阻。
傻根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碗,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