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丰年走后,容怀安一直闷闷的,他第一次失去同僚,失去身边人。
慢慢的,与捕房的画师邹同渐渐走近。两人年纪相仿,又都属于有特别之处才在捕房当差。
容怀安见邹同有时画着画着都能睡着了,回府去找了母亲宋瑛,说想学画画。
他不太好意思在这种情形下依然麻烦邹同,如果能自己画出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就省事多了。
宋瑛听了大喜过望,以前都是她来安排,现在怀安自己有想学的,尽快请了画师来教,又怕怀安急于求成,嘱咐他先入门,慢慢来。
而宋瑛自己甚至已经把画画的名家列了个单子,打算为儿子要去走走门路了。
画师第一次来授课时,遇上同时进门的琴师,来为三小只上琴课。
两边授课的院子离得不远。琴师初听容云缈的,觉得不错,指点一下,让她先去小室里自己练几遍,小姑娘得了赞扬,傲娇的扭头走了。
两个兄长对视一眼,坐立不安。
容云川为长,还是先去“过堂”了,弹完之后,琴师觉得还好,又教导了一阵儿,也让云川自己去练。
等到云飞开始弹时,这边院的画师才刚刚拿起的笔几乎飞脱手,努力镇定之后,还是把窗户关上了。
这一次课上完,怀安和云飞都很失落。
容云飞道:“兄长和妹妹都换师父教琴了,以后这位琴师只对付我一个人。”
怀安也有些失落,他今日学画,才发觉他跟的这个画师是擅写意的,而他想学工笔,想着去和母亲说。
容云飞听了,拍胸脯跑飞快,他去说。
结果这事变成,又加请了一位教工笔画的画师。怀安觉得云飞这孩子不仅是祸害他爹。
宋瑛这边也终于收拾妥当,将仆人分了一些在这边院子看宅子。
宋瑛带着家人、飞鹰和大部分的仆众回了南安侯府。
宋瑛一回来,便将南安侯府剩下的仆人全部清理了一遍,依着前世的记忆和今生的留意,宋瑛对着人和名册,一个个勾圈画道,发卖、撵去庄子上、辞了、留用,甚至还打杀了两个。
宋瑛的人随即全部接手,就是马车房也由宋瑛的车夫贺重管着了。
接着宋瑛请了工匠入府,开始逐步对南安侯府进行修缮与改建。
没过多久,伍思玉又一次毒发,缓过来之后,她自己去了医馆,果然象当初贺掌柜说的一样,她才毒发过,一般医倌根本查不出来,去了几家医馆,都道可能是心疾。
虽然医倌都这么说,伍思玉仍然怀疑是宁晨给她下毒。
宋瑛一回来,伍思玉就失去了管家权,而今又莫名其妙有了这样的心疾,便有事没事找宁晨的麻烦。
宁晨被伍思玉折腾得快要发疯,想想自己就拿了几千两,就被她贬为妾室,自己娘家人都住在新宅子里了,还要被撵出来。
那时的容怀山叫了一堆家丁暴打自己娘家人,从屋子里拖出来扔出去。那房子空着也不让自家人住。
因此,伍思玉对容怀山的所作所为,她多少知道些,也当不知道罢了。
而今伍思玉如此为难自己,宁晨索性就就嚷嚷开来,当初那火就起得奇怪云云。
宋瑛就让人查,伍思玉办事本也不是个稳妥的,那火是怎么燃起来的,又是如何救的,种种反常之处。
容若知听闻后,让他院子里的人将伍思玉困于她房中不准出门。
没多久伍思玉第三次毒发,下人见其状恐怖,前去报讯。天亮后,请来医倌看,仍然断为心疾。
于是容若知依然封着她的院子,伍思玉则不断咒骂宁晨下毒害她。
宋瑛冷眼瞅着,并不插手。其后伍思玉又“心疾”发作两次,死在了自己屋内。
因为只是一个外室子的眷属,又有活活烧死夫君的疑窦,宋瑛吩咐下去丧事从简。
处置伍思玉院中那些东西时,宋瑛先去请教了落萧然。
落萧然道:“狼吟这种毒,制成后一般为球状、块状,可溶于水。一块溶在脸盆大小的水中,成为毒液,可刷涂或浸泡物体,晾干后,物品衣物成为毒源。
亦可将狼吟毒块放在熏炉中点燃,然后将香熏炉放在箱中,盖上箱盖,燃尽之后,一箱子东西经如此“毒熏”,亦可成毒源。
处置狼吟的毒源,扔在江河之中或是烧毁都有隐患,毒物可随之四处扩散。
保险作法是深挖土埋,大概一年之后也就无碍了,如果是已经下毒使用过的毒源,时间会更短些。”
末了,落萧然又对宋瑛道:“此毒过于残忍霸道,慎之。”
宋瑛道:“放心,我不使它,只是别人使了,如今我打算深挖土埋了。”
宋瑛回去后,让人在容怀山埋骨处深挖土把伍思玉和伍思玉的那批东西一起下葬。
没过多久宁晨第一次毒发,容云岳见了吓得不轻,满府下人都传是伍思玉回来找宁晨了,这病症一模一样的。
宁晨第二次毒发时熬不过疼,让容云岳杀了她算了。宋瑛想起前世这一对小夫妻在她六十寿宴上,一唱一和的讥讽自己,他们的女儿容月华更是小小年纪心思歹毒。
前世,容云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