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将狙击弩收进空间,动作迅速且熟练,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接着,他立刻佯装成一名受惊过度的客人,惊慌失措地躲藏到一张桌子底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威胁。
他并没有躲过多久,很快就被警惕的日军宪兵发现并粗鲁地拽了出来。
随后,他被带到了门店门口,而此刻门口已经蹲着几十号人。
这些人神情各异,但都显得惊恐不安。
陈恪暗自庆幸自己的伪装成功,没有引起太多怀疑。
陈恪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人群,惊讶地发现其中许多人竟然都是之前在饭店宴会厅中的客人。
当然,还有一些陌生面孔,估计是不幸路过此地的无辜路人。
他心中不禁感叹,命运真是弄人,这些人与刺杀事件毫无关系,却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嫌疑人。
没过多久,两辆军用卡车驶到了门前,士兵们毫不客气地将门口的所有人员都赶上了车,目的地正是漕河泾监狱。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刺杀市长无疑是一项极其严重的罪行,而这些人作为嫌疑人,自然难逃嫌疑。
更重要的是,其中不少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老板,他们身家丰厚,财富可观。
尽管大家心里都清楚,真正的刺客早已逃之夭夭,但市长亲自下令,面对眼前明晃晃的金条诱惑,没有人会轻易放弃。
毕竟,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谁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呢?
至于那些无辜的路人,只能自叹倒霉,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
在这群如狼似虎的日本宪兵的协助下,所有参与到商会庆典的人都没有逃脱,即便他们已经逃回了家,最终还是被抓进了监狱之中。
而那死里逃生的卢笑庵,一路小跑着回到他所居住的那栋豪华洋房后,便立刻增派了许多保镖,将整座房子围得水泄不通。
他刚到家没多久,就接到了来自鬼子宪兵司令部的电话。
原来,松本中熊由于之前的种种失误,已经被调离了宪兵司令部。
如今,掌管宪兵司令部的是藤田方正,他可是土肥圆的得力助手。
刚刚接手宪兵司令部的事务,就得知了卢笑庵被刺杀的消息。
当他了解到卢笑庵死里逃生时,便立刻打来了电话表示慰问。
在卢笑庵家中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卢笑庵面色阴沉地接起电话,声音低沉地回答道:
“感谢藤田长官的关心,我已经平安到家了。”
“是,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特高课的调查工作。”
“是,谢谢。”
说完这些话,卢笑庵那张阴沉的脸显得越发难看,他猛地挂断了电话,然后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
卢太太快步走到卢笑庵身边,轻轻地坐在他身旁,关切地问道:“鬼子说了些什么?”
卢笑庵一脸怒气,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他们表示震惊,假惺惺地来慰问我,还说要派特高课调查此事,并承诺为我加强保护。
这些都是事后诸葛亮,若不是我们一直跟随着他们,谁会无端端用枪打我啊!”
卢太太忧心忡忡地看着丈夫,低声道:“笑庵,只怕……”
“怕什么呀?我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卢笑庵打断妻子的话。
卢太太继续说道:“那更得小心鬼子,若是让他们占据了这个位置,即使是伪满洲国的皇帝身边……”
卢笑庵听到这里,脸色一变,立刻干咳一声,示意卢太太不要再往下说。
一旁的管家见状,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对仍留在客厅中的佣人们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下去吧。”
随后,管家向卢笑庵微微鞠躬,领着众人退出了客厅。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卢笑庵才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小心隔墙有耳,夫人呀,军国大事你不懂,我会做到无懈可击,我会让鬼子看到缝插不上针,好歹我是上海市市长,今天这种事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上海日军宪兵司令部特高课,青木武重坐在自己宽敞的办公室里,表情严肃地听着渡边一郎的报告。
渡边一郎站得笔直,双手交叉放在背后,将调查的结果,事无巨细、完完整整地向青木武重汇报了一遍。
听完渡边一郎的汇报,青木武重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地说:“有意思,卢笑庵被刺杀,我并不感到奇怪,但有人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这倒是让我十分好奇。那个救卢笑庵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请过来聊一聊。”
渡边一郎立刻回答道:“所有参与酒会的人都被关押到了漕河泾监狱。”
“哦?”青木武重挑了挑眉,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把这些人全部关起来?”
渡边一郎解释道:“好像是卢笑庵的主意。他参加商会的庆典却受到如此大的惊吓,如果商会没有任何表示的话,恐怕他们不会那么容易从监狱中出来。”
青木武重听到这里,顿时就明白了卢笑庵的打算,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他心里清楚,卢笑庵这样做无非是想借此机会向商会施压,让他们付出代价来换取自由。
这种手段虽然有些卑鄙,但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