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张序,语气平淡却暗藏波澜地说道:“怎么?你竟不知?你们二人已在里头消磨了两年的时光。”他脸上那丝若隐若现的诧异,恰似隐匿于浓雾深处的微光,令人难以捉摸。他实在难以理解张序为何这般急切且执拗地追问时间,更想不通那张脸上为何满是忧心忡忡与焦虑不安。
须知,短短两年的光阴,张序就从一个实力低微、脆弱得仿若风中残烛的低阶进化者,宛如流星划过漆黑夜空般迅猛地成长为一名高阶进化者。依着龙族的说法,他已然是一名元婴修士。如此惊人的蜕变,本应是值得欢天喜地、大肆庆祝之事。然而,张序的脸上非但不见半分喜悦之色,反而对时间的匆匆流逝格外挂怀。这让蚩尤满心的疑惑,犹如陷入了一团乱如麻丝的困境之中,怎么理也理不清头绪。
蚩尤又怎能够洞悉张序内心深处那真正的忧虑呢?这并非仅仅源自这看似不短实则短暂的两年修炼岁月。其根源乃是张序对地球未来的迷茫与忧惧,以及对李威等人生命安危的深深牵挂。
据蕾欧娜所言,评议会仅仅给予了地球两年的过渡之期。其后,将会针对来自地球的受邀者展开极为严格的考核。倘若考核未能通过,依照约定,评议会不过是再次封闭地球通往欲望之地的通道,倒也不会给地球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可一旦考核通过,评议会就会接纳来自地球的受邀者,让他们涉足这个弱肉强食、残酷无情的欲望之地。那些具备先天优势的外星受邀者,必然会将地球和地球的受邀者当作肆意掠夺的目标。
张序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在这充满欲望与残酷竞争的神秘世界里,“弱小”无疑是致命的弱点。而作为引领众人来到此地的关键人物,他和罗雪必然要肩负起重大的责任。
此刻,李威等人的身影如走马灯般不断在张序的脑海中浮现。曾经,他们并肩踏入这片未知之地,如今却音信皆无,生死未卜。张序满心渴盼他们都能平安顺遂,绝不希望上次的分别成为永诀。正是由于这份沉重的牵挂与担忧,张序再次向蚩尤确认时间,满脸愁容,心事重重,仿佛有千钧重担沉沉地压在心头。
过了好一会儿,张序才从诸多的忧思中稍稍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暂且放下心中的忧虑,转而向蚩尤请教:“老祖,您可知罗雪获得了谁的传承?她在石屋中的状况怎样?大概何时能出关?”
蚩尤一脸戏谑地回应:“她好得很,你就别瞎操心啦!她在传承石屋还需些时日才能出关。哟,真没瞧出来,你对这小姑娘如此上心!”
张序有些难为情地陪着笑说:“我们俩成天在一块儿,这猛地分开都整整两年了,我这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实在是不习惯。”
“行了!与其关心她,倒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状况。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一个元婴修士,居然是从龙背上像蛤蟆似的跳下来,真是开了眼了。难道通天前辈的传承里,连御剑飞行之术都没有吗?竟然还有脸出现在龙祖面前,也怪不得他老人家没眼看,把你给扔出来了,你可真给通天前辈长脸啊!”蚩尤继续调侃着张序。
“老祖,那是轻功,不是蛤蟆跳……!”张序辩驳的声音越来越小,话才说到一半,在蚩尤那充满笑意的目光注视下,便戛然而止。过了半晌,张序才接着说道:“通天师尊确实在我脑中留下了不少功法,只是我接触的时间太短,所以暂时还没来得及学习。”
“哼!知道叫师尊了,总算还算懂得感恩,也不枉通天前辈对你的一番苦心教诲。要知道,就凭你的资质和基础,能结成金丹就不错了,若不是有通天前辈的护佑,并为你提供碎丹结婴时所需的能量,你又怎能比那小女娃更早一步达到元婴期修士。”蚩尤说道。说完,他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在末尾小声嘟囔了一句:“要不是因为帮你结婴,通天前辈的分身,怎会能量耗尽,只能回归本源,平白让咱们龙族的三千道藏传承少了一道,真不知老祖宗和通天前辈是怎么想的。”
蚩尤的这一番话,恰似一记重锤,狠狠地击打在张序的心上。直到此刻,他才猛然惊觉,为了助自己结婴,通天教主竟然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
张序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在石屋中接受传承的那些珍贵时刻。通天教主的每一句教诲,都如同洪钟大吕,振聋发聩;每一个鼓励的眼神,都恰似璀璨星辰,照亮他前行的道路。那些充满智慧与力量的话语,如同坚固的堡垒,支撑着他在修炼的艰难时刻坚守初心,顽强坚持。
想着想着,张序心中的感动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他深知,若没有通天教主的悉心指引以及毫无保留的付出,自己决然无法取得如今的成就。一种源自内心深处、自然而然的尊崇与感激之情,如同轻柔的春风,缓缓地在他心底蔓延开来,仿佛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无形力量,在无声地牵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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