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连续性的伤害并非仅仅发生一次便停止,而是如同没有尽头的潮水一般持续不断、绵延不绝。随着石壁上的裂缝如疯狂蔓延的蛛网般向着四周迅速地延展着,巨大的碎石一块紧紧挨着一块,就如同下雨一般不停地从那已经破损不堪的石壁上脱离掉落下来。而这些掉落的巨石,在罗雪那精准无比的指引下,又马不停蹄地连续不断地砸向猛犸的后颈要害。每一块巨石的坠落都伴随着令人心悸的破空之声,仿佛要将这猛犸彻底摧毁才肯罢休。
在这一刻,猛犸的后劲要害,就仿佛变成了一根由肉做成的钉子,在这些由巨石化作的大锤一轮又一轮永不停歇的捶击下,一次又一次地与那坚硬的岩石地板进行着亲密无比的“接触”。每一次的碰撞都让猛犸的痛苦加深一分,而它却根本无法躲避这如暴风骤雨般的连续攻击。那场景,就如同一场残酷的刑罚,让猛犸在这持续不断的重击之下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与折磨。每一次巨石的落下都像是对猛犸的一种审判,让它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助。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猛犸脖颈处的伤势越发严重,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可这连续的伤害却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依旧如潮水般不断涌来,持续冲击着猛犸的生命底线。
许久,当被扬起的烟尘逐渐消散的时候,只见那猛犸庞大的身躯已然瘫倒在地,脖颈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它原本充满力量的四肢此刻也无力地耷拉着,生命的气息正从它的身上快速流逝。
看着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猛犸巨兽,张序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之后,才一字一顿地将三人的心声问了出来,他问道:“它、死、了、吗?”
“应该是死了吧?没看到它脖子都快被砸断了。”铁爪也被猛犸巨兽的惨状惊呆,他犹疑地回答道。事实上,他也不确定,眼前的这只倒在地上的巨兽,是否真的死去了,又或者,他仅仅是怀疑,这只可以在陆地上称雄的巨兽,真的被一堆普通的石头砸死了吗?
在这时候,罗雪的情形很是不妙,经过整整一个能量弹夹的不间断射击,使她的精神已然损耗到了顶点。此时,她脸色惨白如纸,双眼失去了神采而显得空洞,不断有冷汗汩汩冒出,这一切都令她往昔的风采荡然无存,那强烈的眩晕感,越发使得她困倦欲眠。即便处于这样的状态,可她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讲了出来,只听她说道:“是死是活,再补上几枪就能清楚了。要是它还活着,身上的护罩应该仍旧能够被激发。”
说完,罗雪再也无法支撑,虚弱地就欲倒下,却被眼疾手快的张序,一把扶住,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坐地上休息一会就好!你……。”罗雪无力地回答道,但是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一个石头的滚动声音打断了。
三人陆续回头,向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却见一个小小的黑影出现在猛犸巨兽的身边,而后,那个黑影就如同闪电一般,飞快地向着猛犸那已被砸得露出脊椎骨的伤口处跑去。
“不好,是那只寄生兽,猛犸没有彻底死亡,寄生兽只能寄生活体生物,它要寄生那只猛犸,大家快开枪,阻止它。”铁爪喊道。与其同时,他立刻转动肩炮,向着那只寄生兽发动了攻击。
可是为时已晚,如同流星般的镭射炮弹,并没有成功阻止寄生兽的行动,让那只寄生兽扑到了猛犸的伤口处,并随即顺着伤口钻入了猛犸的体内。
眼见自己并没有成功阻止寄生兽,铁爪立刻对张序大喊道:“该死的,张序快来帮我,把那只寄生兽赶出来干掉,要是被它寄生成功,咱们就麻烦了!”
“去帮忙!”罗雪轻轻地挣脱了张序的双臂的扶持,无力地推了张序一下,示意让他前去帮助铁爪。
对此,张序虽然担心罗雪的身体情况,但还是听从了罗雪的话,立刻转身,向着猛犸倒下的地方飞奔而去。他一边跑,一边对铁爪道:“你别瞎开炮了,对着那处伤口开炮,我就不相信,它身体外面有护罩,它身体里面还有防护罩。”
张序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立刻让正对着猛犸身体进行覆盖射击的铁爪,清醒了过来,他随即转动炮口,对准猛犸后颈处的伤口,一口气就将肩炮的能量弹夹再次清空。
而随着铁爪肩炮的连续射击,猛犸巨兽颈部的伤口处,立刻传出一连串的爆炸声。等到爆炸声停下的时候,张序恰好也跑到了目的地,在距离猛犸躺倒的身体30多步的地方,对着猛犸的那处伤口,将挂在作战服上的六颗手雷,一次性全扔了过去。
黝黑的手雷,在天空中划出美丽的抛物线,准确地掉入了已经露出骨茬的伤口,刹那间,爆炸声四起,四处横飞的弹片,竟将粗如成人大腿的脊柱,彻底地炸成了两节。
不过,向来拥有‘趁你病,要你命’传统的张序,依然不放心,于是,在他扔完手雷,向后撤退的时候,对着铁爪大喊道:“把最后一个铝热剂炸弹也扔进去。”
眼见猛犸的脊椎骨都炸飞了,铁爪立刻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他笑着回复道:“好的,听你的。”说完,就把仅剩的一个炸药再次扔进了猛犸脖颈的伤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