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姜伍等人得了张泽的吩咐,一边在街上巡逻,一边开始宣传三日后的新戏——“打拐”。
“柳婶子,你平时最爱听戏,听说了嘛,三日后在杏花街那头常陵县的戏班子——德庆班,要唱新戏,就什么“打拐”。”
柳婶子一听,立马问道:“德庆班出新戏了,真的假的?”
“真的啊,常陵县令刘大人今儿个带着德庆戏班子到了府衙,说要给通判大人瞧瞧这新戏,刘县令说这新戏特别好看。”
柳婶子信了几分,追问道:“新戏讲什么的?”
陆舟一本正经地说着,“哎呦,听说可丰富了,有讲婆媳的,还有讲王侯将相的,只管你听了还想听。”
一旁的姜伍有些腼腆,不知道怎么说,就安静地在一旁听着。
柳婶子眼睛一亮,“这戏有意思,我回头去瞧瞧。”
陆舟眼底一喜,“婶子,你别光顾着自己知晓,多帮忙和邻里说说。”
“成,包在婶子身上了。”柳婶子挎着篮子,一脸笑容地走了。
姜伍崇拜道:“舟哥,你真会说,还好今日我是跟着你出来的,不然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啊,就该多和齐斌那小子说说话,保准让你出口成章。”
姜伍连忙摆手,齐斌那小子,他可不敢招惹,嘴太碎了,啥话都敢往外说。
陆舟和齐斌相处多些,别说嘴皮子是真的利索不少。
逮着个人都能唠上几句,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天的工夫,常陵县德庆班排了新戏的消息,府城大半人都知晓了。
爱听戏男女老少,迫不及待地想立马就听到新戏。
还有些想攀关系的乡绅、富商,听闻通判大人、林师爷等都会去杏花街看德庆班的新戏,有了主意。
别管德庆班这新戏好看不好看,他们都要去看看。
不为看戏,只为能借机搭上通判大人的线。
府衙这边,林师爷亲自接待德庆班一众人,李德等人受宠若惊,吃饭都吃得小心翼翼的。
林师爷瞧出了其中的缘由,没有点破,嘱咐了李德几句,就离开了。
林师爷一走,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林师爷气势太强了,小林,通判大人气势是不是比林师爷还强?”
小林点头,又摇头,“通判大人身上的气势很强,但是他人很温和,对我特别好,嘿嘿。”
李德忍不住拍了小林的小脑瓜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通判大人是见你人小,不忍心苛责你,老实吃你的饭。”
说完,李德的目光扫过在座众人,“都别给我惹事,老实待在屋里,等着通判大人的吩咐。”
众人异口同声道:“是,师父。”“是,德叔。”
接下来的两天里,德庆班众人都老实地待在屋里吊嗓、唱曲儿,除了吃饭的时间都没敢乱走一步。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今儿个是一个好天气,温度约莫二十来度,春风和煦,阳光明媚,特别适合出行。
此时的杏花街两旁围满了人,一个临时搭建的戏台子,出现在空旷的平地上。
戏台下面摆上了不少的桌椅板凳,最前排的位置,是张泽一行人的位置。
为着能有一个位置,离通判大人近些,乡绅、富商们都抢破了头。
离通判大人最近的第二排的位置被炒到了一百两一个座位。
张泽知晓此事吗?当然!
这个消息是张泽吩咐陆舟等人放出风去的,有竞争,“打拐”这出新戏才收获更多的关注度。
这不,你瞧瞧周围人挤人的场面,就知道张泽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就要交给德庆班的众人了,只要这一场唱得好,后面就不会缺听众。
德庆班众人第一次见到这般人山人海的场面,心略微有点儿紧张。
小林本来也有些紧张,突然看到坐在最前面的通判大人,所有的紧张和害怕一扫而空。
“德叔,我们一定可以的,通判大人亲自来了,咱们要惊艳众人。”
一句话,让德庆班众人有的笑,有的紧张,李德作为德庆班的主心骨,赶紧出来给众人打气。
“小林说得对,我们一定能行。都去准备吧,一会就开始。”
换上戏服,装扮整齐,乐器一响,小林像活宝似地翻着跟头出来了。
一个亮相成功逗笑了不少人,“这小孩子不错!”
接着由云姐登场,喊住先走一步的小林,“你这孩子,娘都说了,街上人多,你要牢牢牵住娘的手,不然被花拍子拐走了,娘和你爹可怎么办?”
温柔婉转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更多人的认真聆听。
更有那种在下面小声模仿的听众,众人聚精会神,期待着接下来的故事发生。
小林扮演的小孩子为了去看杂耍,放开了娘亲的手,接着一个狡猾的花拍子二话不说就把小林抱走了。
地上只余云姐一人不停地呼唤声,哀婉凄厉的唱段,让不少人身临其境。
有些眼窝浅的妇人,忍不住哭出了声,有的强忍着抹着眼泪。
第一场戏结束,愣了一会儿,接着响起雷鸣般地喝彩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