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押送着闵行风等一行罪犯的石宽总算到了京城。
顾不得身上衣裳上沾染的尘土,府邸都没有回,就直奔皇宫。
“石大人,你稍候,咱家这就去禀明陛下。”
石宽回了一礼,微微颔首,道:“李公公,有劳了。”
李内侍急匆匆进了殿中,“皇上,石宽大人在殿外求见皇上您。”
开平帝脸上露出两分焦急之色,“石爱卿回来了,快把人请进来。”
边疆出了不少的投敌叛国的逆贼,他这个皇帝即使在皇宫里坐着,心里也一直记挂着这事。
眼下终于能够盖棺定论了,这让他如何能不高兴呢。
石宽规矩地行了一礼,“臣石宽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幸不辱命,已将一干乱臣贼子全数羁押回京。”
开平帝语调微扬,夸奖道:“石爱卿,劳苦功高,有爱卿是朕之幸!”
接下来石宽将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同开平帝汇报,静待开平帝后续的处理。
一开始就猜到这事不会小,涉及的官员肯定不少,但是真没想到会这么多。
听完石宽汇报的开平帝,怒气上涌,恨不得立马就将那一帮子投敌叛国的逆贼全数凌迟了。
此事牵连甚广,不能草草了结。
于是,开平帝又急召了诸位重臣到大明宫来商议此事的最终结果。
激进派直言不违,“皇上,闵行风等一干人等罪大恶极,应当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看不惯贪污腐败一事的官员立马附和,“皇上,臣附议!”
“不凌迟,不足以平民愤!”
……
温和派站出来当和事佬,“皇上,闵行风确实罪该万死,但是,有不少官员都是迫于他的威胁,这才不得不做了错事。
孔圣人有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们的处理若是和闵行风一般,实在是太苛刻了些。
要不还是酌情,给他们减轻些刑罚,相信经过此事,他们日后一定会谨慎做事。”
“齐大人,你这话恕本官不能认同。”说着,陈大人拱手朝开平帝一拜。
“皇上,若人人都不遵守律法,那么人人知法犯法,只会助长罪犯的气焰,万万使不得啊。
皇上,此事不该手下留情,就应该公正处理,杀鸡儆猴,震慑那些有小心思,但是暂时还没付出行动的人。”
“皇上,陈大人此言有理,是该如此!”
……
激进派、温和派彻底在朝堂上吵了起来,开平帝听着底下闹哄哄的争吵声,揉着眉心。
他把大臣们都召集过来,不是来看他们吵架的,他要的是让他们解决问题。
正在兴头上的大臣们,各抒己见,开平帝无奈只能让他们先吵一会儿。
等吵累了,他再做最后的决定。
一个早朝的时间,大臣们都在吵架,开平帝十分有定力,没有打断众人。
闵行风一案,就这么一直吵了整整五日,开平帝终于是做好了决定。
“闵行风等人情形恶劣,应当处以极刑,另外一干人等根据自己所犯罪行不同,一律按律法处决。”
开平帝此言一出,大臣纷纷附和,“皇上英明,臣等拜服。”
“有功当赏,有错当罚。此事,能够揪出闵行风等一众投敌叛国的逆贼,源柔府通判张泽,当居首功,众爱卿认为当如何赏赐张泽?”
开平帝直接把问题抛给了大臣们,他端坐在御座上。
荣王先一步上前,“禀皇上,臣弟以为当赏张大人黄金千两……”
荣王直接说了一些实用的赏赐,并没有提出上张泽升迁的事。
大臣们有些惊讶,张泽是荣王殿下的准女婿,荣王殿下一点儿都不避讳,亲自向皇上讨要赏赐,是不是有些不妥。
开平帝哈哈笑出声,“七弟,你倒是半点儿都不避讳,很好!”
荣王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张泽有出息,臣弟这个做岳父的面上也有光,这都是他应得的。
臣弟刚提出的赏赐,是有考虑源柔府的实际情况的。
有了皇上您的赏赐,张泽能够更快在源柔府站稳脚跟,多为皇上您排忧解难。”
谁都喜欢听好听的话,皇帝也不例外。
更何况是他识时务、又有才干的亲弟弟的话,开平帝听了就更加舒畅了。
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些许,在座的都是人精。
见开平帝这副模样,当下就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张泽这次确实是立了大功,不赏赐一番说不过去。
况且,他们大多数人和张泽并没有仇怨,没必要在这事上得罪张泽和荣王。
于是,纷纷附和荣王刚才的话。
有附和的,自然就有不快的。
大皇子、三皇子并不喜欢张泽,并且他们手底下的人还和张泽关系不睦。
这个时候,他们自然要去捣捣乱。
大皇子率先说道:“父皇,儿臣以为不妥,张泽不过是做了臣子的本分,大肆赏赐他,只怕会左了他的性情。
依儿臣看,赏赐百两黄金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东西,可以等日后张泽再立了功再赏赐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