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思伟骂不动了,张泽才缓声开口,“够了,袁大人,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生气也于事无补,现在该想想该怎么补救。”
袁思伟冷着一张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县衙这些人都是废物,让他在张泽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眼刀子一横,县衙的衙役们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袁大人立马休理他们。
求助地看向张泽,希望通判大人能救救他们。
“现在离春耕还有些日子,袁大人,还请你务必上心此事。
种树防沙这件事上,阳石县的郑大人就做的比你好。
郑大人这一个来月每日带着县衙的一群下属,奔走在阳石县境内的大小村落里,监督村民们种树,村民们有不懂的地方,郑大人也会耐心和村民们解释。
眼下合凤县这种情况,袁大人你该去向郑大人取取经。”
张泽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剩下的事就看袁思伟愿不愿意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了。
袁思伟是一个死要面子,固执己见,不愿意听旁人意见的人。
若是他能因此放下他的面子,说明这人还有救。
袁思伟整个人都不好了,让他堂堂一县志之长去请教郑川那个老家伙。
郑川这人平时就喜欢和稀泥,半点儿作为都不曾有。
他能让阳石县的百姓都听他的都种了树,通判大人验收还通过了,这怎么可能,他不信!
越想越觉得通判大人是在忽悠他,他不信,打死他都不信。
张泽见袁思伟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就这样的心理素质,要不是有靠山,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袁大人不信?!”
“本官可不屑扯谎,本官指了一条明路给你,你要是不愿意,那本官不介意向皇上进言,参你一本,换一个能好好为皇上分忧,为合凤县谋福祉的县令。”
张泽不想跟傻子磨叽,直接扔下一记重磅炸弹。
“什么?!”袁思伟这才回过味儿来,通判大人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才来源柔府几个月就抓住了源柔府的投敌叛国的奸细,在皇上那里都挂了名的。
而且,现在源柔府的东水三县都在他的手里,他的权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不是他能硬碰硬的。
想通这一点,袁思伟脸皮扭曲了一瞬,扯出一抹心不甘情不愿的笑容。
“大人教训得是,下官现在就去一趟阳石县跟郑大人好好取取经。”
张泽淡淡地点头,“本官再给给袁大人十日的时间,十日后,合凤县还没有什么变化,那就不好意思,本官只能禀明圣上了。”
说完,直接就带着齐斌等人回合凤县住的客栈,休整一下,即刻出发去常陵查看情况。
袁思伟顾上许多,浩浩荡荡带着一大群就杀到了阳石县衙。
结果吃了一个闭门羹,“袁大人,诸位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郑大人他们都去村子上查看树木的存活情况,一时半刻还不能回来。
还请诸位大人在县衙稍坐片刻,小的现在就派人去告知郑大人。”
袁思伟能怎么样,他脸色黑沉如墨,“嗯,你快些派人去请郑大人回来。”
看着简陋的阳石县衙,袁思伟鄙夷地轻哼了两声。
衙役给众人上了一杯热茶,袁思伟端起茶盏就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你们阳石县的待客之道?这样的粗茶,如何能下得了口?”
衙役苦着一张脸,心里把袁思伟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不乐意喝您干嘛来?阳石县地偏,买不到好茶叶。”
“袁大人息怒,阳石县穷,实在是没有门路买不到好茶叶,还请大人见谅。”
一番哭穷,袁思伟眉头皱得更紧,到底是顾忌着这不是合凤县,没发作。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袁思伟一行人本就是急匆匆赶过来,连饭都没用。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茶水都上了四、五日次,袁思伟面沉如水。
“郑大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该不会是在耍本官玩吧?!”
“没有的事,郑大人他们今日去的村子比较远,路又不好走,回来的肯定会慢些。”
衙役不得不再次苦口婆心地说着,生怕袁大人真掀了桌子。
“郑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袁大人等候多时了。”
袁思伟听到声音站了起来,脸上强挤出一抹笑。
“郑大人真是日理万机,难怪能得到通判大人的夸奖,让本官都学着点儿。”
郑川素来和袁思伟没有什么交集,通判大人没来前,两人顶多一年就见上几回。
朱大人举办的宴会、上缴赋税、朱大人的吩咐……这些不能拒绝的公务。
除此之外,他们两人并不交集,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郑川为人虽然软弱了些,但到底不是一个蠢人,他知道袁思伟看不上他。
所以,除了公事,他都不会往袁思伟面前凑。
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袁思伟竟然来了?!
听到底下人来禀告此事时,郑川是震惊的,“不是我和袁思伟素来没有交集,他怎么会来?!”
底下人来得急,并不知道袁思伟此行到阳石县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