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打开，是一个计划表。
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像是把工作都压缩到了一起，但每周都空留出了两天的时间。
表格里是标红的。写着三个字。
温折歆。
一个从来没有过双休日的人，特意给自己空出时间，陪她玩。
—
十月
南疆的胡杨林。
滇池。
圣托里尼。
玉龙雪山。
彝族的服饰火了，问问她想不想去拍写真。
—
十一月
?乌兰哈达火山（像火星，可穿宇航服拍照，她说过我像宇航员）
…
—
十二月
极光？（冷，她未必乐意去）
…
表格里记录着各个大大小小的城市，标?的是他认为有意义的，其它的小城市纯当游玩。
这个计划表，一直延续到了来年的春天。
末端写着几行小字。
—
旅游的意义在于散心，去或不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伴。
她需要陪伴。
工作再晚也要回家睡觉。
她排斥结婚，暂时就不做求婚计划了。
—
温折歆认认真真的看完了这个计划表。
整个人处于呆愣的状态，久久回不过神。
为什么会有这个计划表？
她哪里需要陪伴了？
她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不是更好吗？
可是真的好吗？
那她现在出现在他的办公室，专程来找他，是为什么？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思绪乱作一团，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埋起了脸。
周聿迟，你也太笃定了。
凭什么就笃定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
……
周聿迟开会回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没有温折歆的影子了。
他无奈一笑。
这祖宗，兴趣来了就撩炽他几下。
撩过火了就跑。
当真是一点责任都不负。
正当他感到挫败的时候，他看到办公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周聿迟，你赢了，我是喜欢你，所以我会跟你一起去Z市，伤害过你的人，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周聿迟眼睛倏然间放大，像是看到什么赏赐的圣旨一样，又惊又喜！
天呐！
她是不是说喜欢他了？！
不对，是写！
这算不算给他写情书？！
瞧瞧！她多在乎他啊！
他好激动！！！
激动到他把那张字条反复抚摸，最后珍贵的放在抽屉里。
他抽空要裱起来立在桌面上！
*
温折歆去了她自己的总部。
她早上睡觉前，就让白於调查了秦执的身份信息，只不过，目前为止进度并不怎么样。
白於三人都在信息室。
温折歆一来，直接进入了主题，问，“秦执跟周伏城是什么关系？”
她站在一排超大显示屏的正前面。
屏幕上放映着秦执的免冠照，以及他的人物关系。
白於在操作，也回答她，“他们曾经是好朋友。”
这个曾经，就很妙。
“那为什么反水了？”她蹙着眉问。
“不知道，周伏城也不是省油的灯，消息封的很死。”白於将显示屏画面调到秦执的履历上。
“秦执，代号荼蝎，曾经在暗网的榜单上出现过，是毒榜。”
“他极擅长用毒，在暗网上偶然成名之后，应当是怕被周家查上身，自那之后销声匿迹。”
“他是个医学科研疯子，京大的博士，曾担任过华国医学研究院的院长，地位极高。”
“他跟周伏城二人，一人经商，一人从医，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外界都羡慕他俩的兄弟情义。”
“后来......消息很模糊，查不清楚，秦执突然被辞去院长的职位，他这个人就消失在公众视野了。”
“这些就是，明面上的公知信息。”
温折歆坐进椅子里，上下滑动了下鼠标，眸色渐渐晦暗，“我记得，二十年前有件重大事故，检测不合格的药品流入了市场，引发了大规模的疾病。”
“算着时间，应该就是秦执的责任。”
她嗓音极低，“姜阿姨说，秦执是恶意报复，想来是有什么条件没谈妥，让他怨恨了周伯伯。”
一旁最擅长经营公司的老二，默默发声，“周家从商，这么庞大的产业链，里面就有医药品。”
“很有可能，是秦执想借周伏城的势，打通国内外市场，至于合作是否顺利，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栎檀摇头反驳，“秦执又不是傻子，药品合不合格，他会检测不出来吗？”
“威胁到他地位的事情，他干嘛还要冒风险？”
“除非他已经疯了，想报复所有人。”
当年发生了什么，或许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行了，瞎猜也没用。”温折歆打断他们的对话，“现在重要的是摸清秦执在哪里落脚，有多少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