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别站着了,坐下来吃饭吧。”凌姝墨说完这句话以后,率先坐了下来。
上官序知道凌姝墨这就是表示原谅他了,时隔数个月,他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
这顿饭吃的很是愉快。
餐后,陆今疏借口要回去照顾孩子,把单独相处和凌姝墨的空间留给了上官序。
侍从将刚从树上折下来的新鲜桃枝,插在柜台的花瓶里,桃花的花蕊处还闪烁着晶莹的露水。
凌姝墨将一朵桃花从根部掐下来,插进了上官序耳旁的头发里,“看着你院子里的桃花盛开,孤就记起你刚嫁进东宫那时候,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上官序拉过了凌姝墨的手,捧到了自己的心口处,“殿下冬日里面植桃树,只为了博臣侍一笑,臣侍每每看到院子里的桃树,就会不自主的想起与殿下相处的点点滴滴。”
上官序说着说着,就将头靠在了凌姝墨肩膀上。他的心里有多爱太女殿下,就有多恨傅亦璟和薛芜。以他的脑子没有办法成功报复那两个贱人,所以他现在什么都听陆今疏的。陆今疏说,傅亦璟暂时还动不了,但薛芜过不了几天好日子了,他们要先从薛芜身上收回一点利息。
……
五月。
赤沙帝国最北边的黑水城,频频遭受到临近的北凛帝国抢掠侵扰,百姓不堪其扰,皇帝打算派遣军队,一举歼灭北凛帝国的那群像强盗一样的士兵。
北凛帝国如今正值新旧政权交替之际,老皇帝病死以后,皇太女登基才两个月,就被北凛的九皇女拉下了台,而这位九皇女也没能把龙椅给捂热,又被手握十万兵权的摄政王给暗杀在了风月场所。
北凛帝国近半年以来,国内爆发了不下十场农民起义。侵扰赤沙帝国边境的那些说的好听点是士兵,实际上,就是一群活不下去的百姓,抄起家里的锄头就出来抢劫找活路了。
反观赤沙帝国这两年风调雨顺,国富兵强。只要派一支正规军过去,必定能平息边疆的暴乱。这两日,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大家都想要推举自己这边的人领兵出征,因为无论是谁去当这个统帅,都能够大获全胜,如此白送的政绩,不要白不要。
皇帝的目光在众位皇女当中扫视了一圈,她原本要把这个任务,交给武力值最高的五皇女凌姝兰,凌姝兰却向皇帝举荐了凌姝墨。
退朝后。姐妹二人一起走在,去往东华门的宫道上,凌姝兰笑道,“我欠太女殿下的恩情,这次算是还清了。”
凌姝墨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凌姝兰说的是,去年皇帝病重的时候,他们这些皇女皇子为了彰显孝心,不能吃喝。凌姝兰受不了这个罪,所以假装饿晕,去外面吃了东西。她当时在皇帝面前,提了凌姝兰因为忧心母皇身体,宁愿饿死也不肯吃半口食物,皇帝当时夸赞了凌姝兰,当真是个孝顺的女儿。
凌姝墨对着凌姝兰作揖道,“我当时不过是随口提了五皇姐一句,没想到五皇姐一直记到今天也没忘。你这岂止是还清了欠我的恩情,这是已经还超了,等我从黑水城回来,定然要在京城最大的云起酒庄设宴款待五姐姐。”
告别五皇女后。
凌姝墨坐马车回了东宫。她即将要领兵出征的事情,也传回了东宫。
广明殿。
时祈门而入,“太女殿下,太女君主子带了亲手做的枣花酥来求见您,需要属下把他请回去吗?”
自从夕雾被淹死那件事之后,凌姝墨已经对傅亦璟冷了一个月的脸,无论傅亦璟使用出何种手段和借口,凌姝墨都没有见过他一面。
凌姝墨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他怀孕都已经五个月了,不在自己的宫殿里好好待着,也不知道整天在瞎折腾些什么?”
时祈正准备出去告诉傅亦璟“太女殿下有事情在忙”,然后把这位太女君主子给打发回去。
凌姝墨却说,“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手提着象牙八宝圆形食盒的傅亦璟走了进来,他的腹部比之凌姝墨上次见到的时候,略鼓了一些,脸颊和四肢却是瘦削了。被凌姝墨冷落的这些日子,他过得显然并不舒心。
傅亦璟将手中的圆形食盒放在桌面上,然后取出里面用七彩琉璃碗装着的枣花酥,“臣侍听闻殿下马上要去北疆打仗,接下来的这两三个月,臣侍天然会全心操持东宫内务,让殿下没有后顾之忧……”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凌姝墨打断了,“你身子如今愈发的重了,不适合再操劳。你生产之前,东宫的掌家权就交到陆侧君手里吧。”
傅亦璟完全没料到凌姝墨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原本艳红的唇瓣都被咬白了,“太女殿下,臣侍是太女君,操持东宫上下本就是臣侍的职责,臣侍不觉得辛苦的,就不用劳烦陆侧君来帮忙了。”
他若是失去了掌家权,那就成了一个只有太女君名头的空架子了,这绝对是不可以的。
凌姝墨的声音极其冷漠,“孤在东宫里坐着,这光天白日之下都能够发生命案。要是你接着掌家,等孤启程去了黑水城,东宫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呢。”
傅亦璟将自己原本平整的袖子攥的皱巴巴的,泪水不由得的就在眼眶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