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出了暗香殿的门。
薛芜突然就开始了干呕。
凌姝墨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了?是吃坏东西了吗?”
薛芜的脸色有些白,“没事的,应该是刚才跳舞的时候,体力消耗的太大了,臣侍歇一歇就好了。”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犯恶心了,自从开始吃傅亦璟给他的那个变美的药物,他的身体就时常出现一些不舒服的地方,通常歇一歇也就好了。
凌姝墨让侍从给薛芜倒了一杯温水,“你累了也不早说,咱们可以坐轿子回去。”
两个人在树荫下面等了一会儿,几个侍从就将轿辇抬了过来。凌姝墨直接将薛芜打横抱起,上了轿子。
薛芜原本以为自己休息片刻就好了,可一直到轿子都停在月华殿门口殿,他非但没有缓过来,胃里反而是更难受了。这次,已经不是干呕了,他直接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薛芜匆忙拿着帕子掩住自己的口鼻,他强行忍住再次呕吐的欲望,先对着凌姝墨说道,“殿下先下去吧,臣侍把这里搞得太脏了。”
车厢里的空气不流通,呕吐物的味道很快就弥散在空气当中。
凌姝墨以手掩鼻,撩开门帘下了轿子,她对着在门口的侍从说道,“薛良君肠胃不舒服,你们快点去把张太医请过来。”
车厢内。等凌姝墨看不见了,薛芜再也不用顾及形象,弯下腰去,拼命的吐了起来。他把胃里所有东西都吐干净了还不算,连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侍从们拿着清扫工具去处理地上的呕吐物。薛芜身体疲软的靠坐在椅子上,他的脸白的几乎没了血色。
薛芜感到自己心慌的厉害,他的脑子控制不住的,有了某些不好的猜想。他开始感到身体不适,就是在吃药物的这几个月,而那药物是傅亦璟给的。
难不成是傅亦璟想要了他的命吗?
他胡思乱想间,张太医到了。
凌姝墨站在轿子的外面,忍不住扬声询问道,“薛芜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太医似乎是说了什么,但隔着厚重的门帘,凌姝墨没有听清。她正准备再次询问,薛芜猛然将车厢的窗帘给掀开,他打开窗子,面上是狂喜的神色,“殿下,太女殿下,张太医说,她说臣侍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句话刚刚落下,薛芜忍不住喜极而泣,眼泪一下子就顺着脸颊滴在地毯上。
凌姝墨不由得愣住了。薛芜的身体亏损,上一次怀孕已经是极为稀奇的事了,他那个孩子没了以后,怀孕的希望就更是变成了渺茫中的渺茫。结果如今,凌姝墨后宅里的其他男人没一个中用的,薛芜却告诉她,他肚子里居然又有了。
凌姝墨现在,也不嫌弃车厢里有呕吐物的异味,她直接上车去,将薛芜给抱了下来。
不过,其实仔细想来,薛芜比东宫后宅的其他男人先怀孕,也是件正常的事。薛芜这张脸生的实在是太好看了,身体又曼妙多姿,从被凌姝墨召幸的次数来看,他比其他人多侍寝十倍不止。若非身子亏损的严重,怕是老早之前就已经怀第二次了。毕竟,虽然土地不好,但是多播几颗种子,总有一两颗种子能够杀破重围。
月华殿里有傅亦璟的眼线,所以,薛芜怀孕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扶摇宫,傅亦璟当时刚让人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用的是他最喜欢的那个茶杯,突然传来的噩耗,让他的好心情全给毁了,他差点没忍住,就想把手里的杯子给砸了。
傅亦璟捂着自己的心口,气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母亲请来的人都说,本宫的身体好的很,特别适合生养,殿下也常常来扶摇宫过夜,他薛芜这都已经怀孕第二次了,凭什么本宫的肚子还是没消息?”
执棋小心的说道,“无论是丞相和仙姑请的人,还是太医院的那些太医,都让主子放宽心,这缘分来了,主子自然就怀孕了。”
执棋抬手示意屋里不相干的侍从们,都赶紧退下去。
屋子里没了外人,傅亦璟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置在桌子上,他冲着执棋大声的质问道,“别人怀孕也就罢了,薛芜怎么可以怀孕?他凭什么怀孕?他到底是凭什么怀孕的?”
傅亦璟正是因为知道薛芜身子亏损,很难怀上孩子,所以平日里才会抬举他,在太女殿下面前多多侍奉。他专门对江禾和谢长宁说过,必须要把侍寝的机会让给薛芜,一直到他这个太女君怀上嫡女为止。可现在这样算什么?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执棋压低了声音说道,“长秋宫那位解除了禁足以后,性子温软了许多,勾引的太女殿下回心转意。依奴看来,如今薛芜怀孕怀的正是时候,倒不如就故技重施,再陷害上官德君一次。”
同样的手段施展两次,这将会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功效。太女殿下会觉得上官序不知悔改,暴怒之下,上官序上次没有尝到的杖责,这次必定能够品尝到。
傅亦璟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先去准备好礼物,本宫现在要去月华殿探望薛良君。至于你说的那些,本宫再考虑一下吧。”
执棋立刻领命下去准备赏赐了。
傅亦璟去到月华殿的时候,一箱箱的赏赐几乎占满了半个院子。玄冥仙姑和丞相都不是缺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