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溪回到梨香院,屋里六个丫鬟齐动手。
只花了一刻钟时间,便给陈静溪换上一品亲王妃的正服,描上妆容,佩戴好首饰。
陈静溪看着铜镜里尊贵大气的女子,嘴角轻扬,“走。”
皇帝正在为最近米价大涨的事大发脾气,这时太监进来通报,肃王妃求见。
“她来干什么?不见。”
太监应声退下。
就在太监要踏出殿门的一刻,皇帝放下手上未看完的折子,忽然改口:“宣她进来。”
陈静溪进殿后,恭敬行礼,“臣媳参见父皇。”
皇帝低头看着她没有叫起,而是威严地问道:“肃王妃,有什么事要见朕?”
陈静溪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臣媳此来,是为请罪。”
皇帝微微一愣,随即好奇地问道:“哦?王妃何罪之有?”
陈静溪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臣媳前几日误以为自己有孕,实则不然,让父皇担忧挂念,臣媳心中甚是愧疚,自觉罪该万死。”
“今天特意进宫请罪,还有父皇赏赐的那些人参、燕窝也都带来了,臣媳实在受之有愧。”
皇帝闻言,揉了揉眉心,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此事也算不得什么大错,王妃无须太过介怀。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陈静溪傻傻地问道:“父皇,您不怪罪我吗?”
皇帝“嗯”了一声。
陈静溪连忙叩头谢恩,“谢父皇不杀之恩,父皇是世上最圣明的君王。”
皇帝听着陈静溪的话,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行了,起来吧,那些东西你带回去,朕赏赐的东西哪有退还的。”
“谢父皇,臣媳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皇帝被这些话哄的哈哈大笑。
站在皇帝身旁的总管太监腹诽着:肃王妃真有你的,向皇上讨了东西,又送回来,还能再让皇上高高兴兴的送出去。
咱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太监,都要向你学习了。
陈静溪抬头看了眼皇帝,又低头叹气。
皇帝见状,问道:“肃王妃是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臣媳不敢有什么不满的,只是臣媳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肃王妃,有什么话直说,朕恕你无罪。”
“那臣媳就借父皇的龙胆来说此事。”
“哈哈,那今日朕的龙胆就借你。”
“谢父皇,臣媳近日来,心中因假孕之事惶恐不安,唯恐因臣媳之过,令父皇对王爷有所误解。臣媳思前想后,决定将功补过。”
“你想怎么补过?”皇帝问道。
“臣媳听闻父皇近日为平凉之事忧心忡忡,臣媳虽不才,却也想为父皇分忧解难。便想着出门看看有什么事能帮到父皇的,没想到还真让臣媳发现了些事。”
“哦?什么事?”皇帝问道。
“臣媳路过京兆府,看到一群书生在告状,可京兆府的师爷却将人赶了出来。”
皇帝怒道:“岂有此理,你可知道他们为何告状?”
“臣媳想到父皇平日里的教诲,要听取文人雅士的意见,当即就让侍女去问,没想到这一问竟还真问出问题来。”
“是什么问题?”
“父皇请看,这是那二十多名书生所写。”陈静溪将状纸呈现上。
总管太监接过东西,检查没有危险后,才呈现在皇帝面前。
皇帝看了那些状纸后,并没有吃惊,显然这状纸上的事,他十分清楚。
“肃王妃,这事朕知道了。”
陈静溪暗道:知道了,你倒是表态啊!就朕知道了,这么敷衍,怎么当的皇帝。
“父皇,臣媳知道这事后,就让人去查了虚实,没想到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些米商趁着流言赚的是盆满钵满,这是臣媳收集到的消息,请父皇查阅。”
陈静溪又将账本呈上。
皇帝打开账本翻阅着。
陈静溪继续说着:“父皇,我家王爷一年的俸禄还不到一万两,这永兴粮铺这次赚的钱,我家王爷是不吃不喝一辈子也存不到这么多钱。”
“更别说那些平民百姓了……”
“啪!”的一声,皇帝猛地一拍龙案,怒道:“混账!”
殿中的宫女太监连忙下跪。
陈静溪见状,也连忙跪倒在地,双手交叠于额前,“臣媳失言,还请父皇恕罪。”
皇帝冷冷的看了她半晌,见她战战兢兢的跪着,气中带着一丝笑意,开口道:“肃王妃起来吧,你何错之有?若非你,朕还被那些胆大包天的米商蒙在鼓里。”
陈静溪腹诽着:你蒙在鼓里?你咋那么能装呢?这装傻充愣的本事,我都得喊你一声大师。
“多谢父皇宽宏大量,不怪罪臣媳。”
皇帝将账本放在桌上,严肃地问道:“肃王妃,你这账本可是真的?”
“臣媳以肃王府的声誉担保,绝对是真的。”
皇帝点了点头,问道:“静溪啊!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陈静溪顿时呆住了,这老登怎么突然叫她名字了?是想干什么?
她对这事有什么看法?我都把饭喂到你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