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霆钰没有言语,只是掐着马夫的手更用力一些,马夫终是因为窒息晕了过去,手臂垂落,袖子里的匕首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阿苑被地上泛着冷光的匕首吓了一跳,连着后退好几步,眼眸微微睁大望着身边人。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马场树后传出,徐霆钰耳朵微动,他迅速的将马夫扔了出去随后拽住阿苑的衣服,用内力霍然往后一退。
一根箭矢不偏不倚的射中他们正前方的木栏,扎的极深,甚至掉落不少木屑。
阿苑呆呆的望着面前这一幕,她艰难的转过头看着自己身旁的瞎子“你…你会武功。”
“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徐霆钰站稳后手摸向腰间,白洛剑从腰间抽出绵软如腾蛇,一阵真气拂过,霎时变得凌厉异常。
“现在最重要的是有人要杀我们。”他的声音不似以往的柔和,冷寒如万年玄冰。
一个黑衣人持着森寒大刀从树旁飞跃而下,径直朝徐霆钰砍去。
徐霆钰闻声脚尖一转,身子旋到另一侧,大刀劈空在地。
“不错,你这个大靖人有两下子。”黑衣人刀身一转,刀锋砰然砸地。
“有两下子这种话夸别人也许合适,但夸我不合适。”徐霆钰眉宇冷凝,肃然一笑。
“不是说你们中原人向来把谦虚守礼放在首位吗?怎么如今一看并不尽然呢?”黑衣人冷声嘲讽道。
“中原人确实有谦虚守礼的传统,可我这人向来轻狂。”徐霆钰嘴角带了几分邪气。
“狂妄!”黑衣人眼眸猛然一张,双手抡起手中的长刀,朝地面飞跃而起,刀光笔直而落。
徐霆钰翻身一滑,刀刃径直落在白洛剑上,刀剑相撞,伴随着嶙峋的火花。
“天命轻狂!”他眼眸上的白带在寒风簌簌作响,广袖飘飞,真气纵横,凌空一霄,白洛剑弯折缠绕住黑衣人的长刀,化去了他的内力。
在剑尖即将迫近黑衣人时,他眉头一簇,刀光火星一擦中,飞快的向后一退,以真气勉强打断了徐霆钰的招式。
黑衣人摔在木杆上,脸上的黑色面罩渗出点点嫣红,他捂着胸口喘息片刻,咬着牙低声道“确实有点本事。”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徐霆钰举起白洛剑指向黑衣人方向。
“你没这个机会知道了。”黑衣人右手掌心一挥,左右埋伏在马场的黑衣人全部得到诏令从树上跳了下来,手举长刀将三人埋伏了起来。
阿苑望着周围一圈的黑衣人,身体抖若筛糠。
“阿凝。”徐霆钰低声轻唤着孟君凝“你手上还有多少暗器?”
“还有十几个。”孟君凝抓紧腰间的机关盒。
“保护好自己。”徐霆钰说完,身形点动而出,白洛迎空一转,寒芒锋利,绕转一圈,一个黑衣人的喉管瞬间划破,鲜血飞溅到徐霆钰的衣襟。
他来不及擦拭,握紧手中的白洛剑,浩荡真气顺着剑刃劈散开来,飞身而过的黑衣人瞬间被震飞出去,摔在了木柱上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徐霆钰落地停下后,倏地抬手将白洛剑飞空一转。
一剑刺中了朝孟君凝身后袭去的黑衣人。
在用真气抽回剑时,徐霆钰明显身子踉跄了几分,他稳了稳身体,脖颈后仰,躲过朝他下颌袭来的刀刃。
他脚尖一点,借着刀刃的力,咬了下下唇,手臂一展,衣袂飘飞,顺势而落。
用内力感受所有黑衣人的方位,指尖绕过莹白的真气,在漫天尘土中,剑如游龙,回旋弯折,朝他们的脖颈划去。
血水顺着剑刃不住的滴落在沙土之中,一群黑衣人终是鲜血喷涌倒地不起。
他咽了咽嘴里的血沫,在感知到身后的黑衣人即将要跑时,反身将白洛剑扔掷到木柱上,将他死死地钉在了上面。
阿苑望着面前的一切,腿脚软的无法站立,看到徐霆钰转过身的瞬间大叫一声后跌坐在了地上。
徐霆钰没有在意她,朝仅存的黑衣人走了过去。
“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的?”他此时的声音阴冷的可怕,眼眸上的白带还沾了一丝鲜血。
黑衣人吐了口血后闭上了双眼,不理他们。
孟君凝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趁他不备一把扎进了他的肩颈上。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怕活着生不如死。”
半晌,黑衣人的面容逐渐扭曲,痛的冷汗不住的落下。
“这是什么…这是…”他感觉腹中五脏六腑仿若移位一般,筋脉似乎隐隐有爆裂之相。
“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徐霆钰再次冷声质问着。
“是…是羽真大人!”黑衣人嘴里涌出一口鲜血。
徐霆钰在听到羽真两个字后眉宇阴沉“羽真到底打算做什么?”他没有一点耐心厉声问道。
“你杀了我吧!太痛了!”黑衣人大叫着。
“快说,否则我还有其他可以让你生不如死的招数。”孟君凝再次摸向暗器盒。
“羽真大人…怕…怕大靖和晟北自此和睦…所以派我们…杀了你和…栖野殿下。”黑衣人说完彻底倒在柱子上昏死过去。
徐霆钰听完面色暗冷,他沉默片刻后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