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凝清早就收拾好了包袱,告别了所有人,照水,长风,盛和,杨厨娘………唯独没有告诉徐霆钰离去的消息。
见了面必然是无法分开的,索性把这份思念埋在心底。
但她不知道的是盛和在她的包袱里面偷偷塞了很多田契和商铺的票子还有一大沓银票。
这是徐霆钰让盛和送去的。
徐霆钰没有亲人,无妻无子,死了这些家产只会充给国库,那些商铺他前几日就吩咐盛和转给了孟君凝,从此以后这些商铺的分账都会寄到平州。
这些商铺和田亩足够她下半辈子过得锦衣玉食了。
清早的朝霞洒满天际,徐霆钰轻车熟路的穿上了麟光铠,这个铠甲是他二十岁先帝爷吩咐内务局特意定做,已经在战场上陪伴他多年了。
铠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寒芒肆起,徐霆钰拿起重剑破军剑走到了宗祠给他家人的牌位上了柱香后便头也不回的往府外走去。
永泰六年,三月二十七,安远侯徐霆钰携疾风营军队赶赴边疆,沿途送行的百姓不计其数。
边境苦北陈久已,所有人都翘首以盼这次的战役。
徐霆钰不知道的是孟君凝也在送行的队列里。
她站在城门一角望着军队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不忍离去。
“君凝姐,我们走吧,徐大哥已经走远了。”顾琴羽扯了扯孟君凝的袖子。
“嗯。”孟君凝不舍得慢慢转过了头。
“林辰景,走了!”顾琴羽喊了一下原本站在旁边的林辰景。
却发现没有人回应。
“林辰景,林辰景!”顾琴羽和孟君凝在人群中搜索着他的下落。
“这人怎么好端端的一会就不见了?”顾琴羽急得跺了下脚。
“他…”一抹不好的念头在孟君凝心底浮起“他…不会跟军队跑了吧?”
六日后汉阳郊外。
徐霆钰靠在树边站着。
整整六日整个军队基本上都是披星戴月一直没有休息。
早抢时机到珆州布军事防御才是要紧事,要不是兵士实在不堪重负,不会停下来休息半日的。
“侯爷。”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拿着大刀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唇边露着一圈胡子,眉毛重的宛若两条虫子覆在脸上,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清澈,宽耳厚鼻,模样看起来有一分滑稽。
他声音犹如洪钟一般,百丈十远都能听见。
男人将手上的酒壶抬手扔给了徐霆钰。
徐霆钰接了过去,挑眉看了一眼笑道:“涂朔北,现在赶路这般急,你还有心情喝酒。”
“侯爷可误会属下了,我是看侯爷一路兴致不佳才给你拿了一壶的。”
徐霆钰看着他豪爽的笑意打开了酒壶饮了一口。
“这次多谢侯爷替我向皇上进言了,否则…”涂朔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现在还得在家扣地呢。”
“你这次可得长记性!”徐霆钰揽住他的肩低声道“皇上向来疑心与北陈的勾结的人,以后做事必须小心,把你那大大咧咧的性子收一收。”
徐霆钰话音刚落瞥到了在树旁几个放哨的兵士。
其中一个兵士不住的左顾右盼,甚至还刚刚回头看了他一眼。
徐霆钰望着那个兵士的背影,皱了皱眉。
他松开涂朔北的肩膀,往那名兵士身旁走去,涂朔北不解意思以为是敌国的探子便跟在了徐霆钰的身后。
那个兵士发觉徐霆钰走了过来,忙低下了头,将头顶的兜鍪紧紧的拉了下来。
“抬起头来!”徐霆钰低呵一声命令道。
兵士身体颤了一下,头却还是垂着。
“属…属下面容丑陋,怕冲撞侯爷。”林辰景捏着嗓子回道。
“抬起来!”徐霆钰本身还狐疑几分,如今听了他的声音彻底确准了。
林辰景怯怯的退了半步,慢慢的抬起了头。
“我就知道是你!”徐霆钰在看到他脸的瞬间,手指着他气不打一出来。
“侯爷,这是敌国的奸细吗?”涂朔北没眼力见的问道。
“你先离开,他,我处理!”徐霆钰压了压情绪支开了他。
涂朔北望了他一眼后退下去。
徐霆钰没好气的薅住他的耳朵带着他往旁边空地走去。
“徐霆钰!你松开!”林辰景不停的打着他手“耳朵要拽掉了!”
徐霆钰见离兵士稍远些才松开了他,疼得林辰景呲牙咧嘴的揉着耳朵。
“你怎么跟来的?”他厉声问道。
林辰景眼神飘忽不定“就…就随着部队来了。”
徐霆钰冷笑一声,一副完全不信任的样子。
林辰景看着他的神情自知装不下去了“就是…就是迷晕了一个兵士而已,跟他换了衣服。”
“我现在就让人牵一匹马送你回去。”徐霆钰作势要走被林辰景一把拉住。
“别呀,我…我好不容易混到军队了,我眼看都要到珆州了,你难不成这个时候让我当逃兵吗?”
林辰景拉着他的手臂央求道。
“我不管你当不当逃兵,你现在给我回去找老板娘和顾少主去!”徐霆钰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