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疯的太过厉害,我已经派大夫给她诊治了,等过段时间她清明些,我再细细审问她。”
徐霆钰说完陡然蹙着眉下意识的靠向孟君凝。
“我从小与父亲分离,是在周贵妃膝下长大的,周贵妃待我如亲子一般,从小皇上有的,我必然都有,先帝爷政事繁忙,不常来后宫,但是只要得空,便会唤我和皇上悉心教导……”
“君凝…”他声线有一丝哽咽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嗫嚅几次后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有些东西他不敢想甚至也不能想……
孟君凝望着面前同她一样被身世所扰的徐霆钰,心里升起一丝感同身受之觉。
或许此时风与烛火迷了她的矜持,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轻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霆钰,无论怎么样我会陪着你的。”
她眸光浮动,语气真挚,宛若发誓一般。
徐霆钰抬眸凝视着她月夜流水,群星如梦,他的目光复杂且柔和,指尖微动。
在这静谧温情的氛围下,突然响起了违和的脚步声。
孟君凝宛若碰了烫手之物立马红着脸缩回了手,幸好暗夜无光,看不到她脸颊的红晕。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说与我听听。”林辰景在漫漫黑夜中蹦蹦跳跳走出,没眼力见的一屁股径直坐到了俩人的中间。
硬生生的把孟君凝挤到了最右边。
徐霆钰望着身侧的麻烦物,没忍住白了一眼。
此时他才想起他的府里又多了一个人。
煞风景,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就浮现了这个词。
孟君凝也突然觉得廊亭的椅子有点挤了。
“你们俩刚才肯定在聊什么趣闻轶事呢?快说说,我也想听。”
他激动的手搓搓,就准备竖起耳朵听听这京城的八卦了。
“我忽然觉得我困了。”徐霆钰率先说道,随后孟君凝也紧接着准备回屋。
林辰景伸出了手抓住了准备起身的徐霆钰“怎么本小爷长的像迷魂香吗?你俩看到我就困了。”
他说完又面向孟君凝“我本来打算睡觉的,但是看到你俩在聊天,我好不容易精神了,你俩又要走了。”
他眼里又气又委屈。
“林少爷,现在已经快子时了,该洗洗睡了。”徐霆钰用哄孩子的语气松开了他的手,站起了身。
却不想在起身的瞬间,他头顶一阵眩晕,胸口骤然痛了起来,步伐不由得踉跄。
孟君凝迅速的扶住了他。
“霆钰你没事吧?”
自从上次亲眼见到徐霆钰毒发,孟君凝就时时关注他的身体。
她只希望他可以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徐霆钰扶着木柱,咳了几声,睫毛抖颤轻摇了下头“无事,只是有一点不适罢了。”
他轻声呛咳着。
“不就是咳了几声吗?老板娘至于你这么紧张吗?”林辰景不了解事情原委站起身问道。
“老板娘你放心,他武功很高的,不会有事的。”
“侯爷!”林辰景声音还未停歇成影急匆匆的朝他们跑来。
他脸上冒着热汗,咸涩的汗水顺着他面颊流下,一看就是有急事。
“怎么了?”
徐霆钰喊住他。
成影望着孟君凝牵着徐霆钰的胳膊,愣了一下。
太自然了。
震惊成影一百年。
虽说长风也之前同他透露俩人有一丝丝苗头,但他只当玩笑话,毕竟他跟了徐霆钰将近七八年了,知道他向来不近女色。
虽说满宫上下都知道徐霆钰和贺兰皇后过往有情。
但事实上徐霆钰那将近十年的打仗的时光里基本上一直很忙,回京的日子尚且短暂,俩人每次的见面更不过浅尝辄止罢了。
徐霆钰最不喜旁人轻易触碰他,即使与贺兰云瑛在宫里见面也不过并排走路而已,哪有这般自然的靠在一起。
甚至徐霆钰自己都没觉得不妥。
“你想什么呢?到底出什么事了?”
徐霆钰再次喊了他一声,成影这才从思索中回过了神。
“侯爷,今夜京城东边一个偏远的乡村发现一个烧焦的女尸,大理寺的仵作怀疑是…赵媛媛。”
众人原本的睡意在此刻消磨殆尽,徐霆钰乘着星月便坐轿子前往了大理寺。
暗夜烛火中,徐霆钰随同大理寺少卿席思远走进了大理寺的停尸房。
席思远是一个年轻的官员,长的虽然不够高挑,但胜在模样清秀,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起码在这一众尸体死气沉沉中不会让人看着他心里更压抑。
“本侯是管兵部的,按理说破案缉凶这等事不该插手,但是这女子涉及朝廷要员,本侯不得不了解详情。”
“下官明白。”席思远拱手回道。
一个烧焦的女尸对于京城来说只是万千杂乱案件中的一个,但这个女尸只要赋予了赵媛媛这个名字,那便是震惊朝野的信息,这便不是大理寺一处的事了。
徐霆钰跟随席思远来到了停尸房最里面。
仵作早已守在尸体旁等候了,待看到徐霆钰走过来,便缓缓打开了蒙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