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罗应淮朝他伸出了手。
长风将手里的玉佩放在了罗应淮的掌心上。
他摩挲了两下,上面的花纹做工精美,图案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玉质通透,轻敲一下声音清脆悦耳,当真是世间罕见之物。
玉佩的边角很是圆润,想来徐霆钰平时也经常把玩。
罗应淮一瞬间不知怎地突然将玉佩凑到鼻尖,上面飘着淡淡的暗香。
“这玉佩上怎么会有香气?”罗应淮看向长风。
“罗先生忘了,侯爷不爱戴香囊,但每件衣服都是用檀香薰好几天后才会穿,这玉佩长年挂在侯爷的腰间,自是染了气息。”长风回答他。
罗应淮细嗅了下徐霆钰身上的衣袍,确实有一股清淡的气味。
“我真是急忘了,连一个玉佩都会怀疑。”罗应淮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玉佩重新放到了长风的手上。
“保管好,别让你家侯爷醒了后找不到,放好后就出去熬药吧,记得像往常一样,别被人看见。”
“是。”长风答了一声后就退了出去。
过了一个时辰,长风环顾了四周,待确定无人后,端着汤药走了回去。
“先生,药。”长风将药碗端到了罗应淮的面前。
罗应淮摸了摸药碗,温度适中。
“你扶住霆钰,我来给他喂药。”
待药碗空后,罗应淮看向长风“霆钰这样,这两日恐怕上不了朝了,你明日告知他们霆钰身体不适,需要在府里休养。”
“明白。”
长风端着空药壶渣再次谨慎的出了门。
孟君凝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刚才给霆钰熬什么药了。”
长风走到廊下,感觉有人跟在他身后,可是回头却并没有发现人影。
“奇了怪了。”他四处看了一圈后发现确实无人后来到树旁,浅浅的挖了个洞,将药渣倒了进去。
待长风彻底离去后,孟君凝才从房顶跳了下来。
她翻开了薄土,将一部分药渣放在了手绢上后快速离去。
雪逐渐消融,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地皮和屋顶逐渐露出了本来的容颜,人的衣服却反而裹得更狠了。
今晨太阳一升起,和着雪水的路就变得泥泞起来,车马难行,即使是白日,京城的街道内也人丁稀少的可怜。
孟君凝踉跄的从药铺里走了出来。
虽穿着厚实的棉衣,但她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反而由里到外的一阵阵发冷。
“姑娘,您这个药渣,我也不一定说准,但是的确是给重病之人治病的药。”
“想来您那位朋友身体已身染重疾了。”
孟君凝想着刚才大夫的话,泪水兀自的滴落下来。
“我好不容易…喜欢个人,为什么…。”
“他…不是大靖的…战神吗?为什么…会身缠重病呢。”
她咬住了下唇,泪水晕湿了她的眼眶,天地也没了光彩。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回的安远侯府,只知道每一步都很沉重。
到了门口,她仰头看着安远侯府的匾额。
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第一次俩人破江宛案的情景。
“这人世就短短几十年,吃一顿便少一顿,今日安在,明日还不一定去何处呢?”
孟君凝回想着那时徐霆钰的话。
“你是不是那时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孟君凝想着他当时装委屈的眼神,心里愈加感伤。
她原以为他是开玩笑,未成想却是真的。
她也蓦地想起了几人在昌河的经历。
那日他们从七窍岭的神庙分离后,她找了他许久找不到踪影,后来他自己一个人回来,袖子上还沾了血迹。
当时他不以为意的笑着说是沾上了别人的血。
她亦没有多想。
可是那几日后她似乎感觉徐霆钰不舒服,除了聊案情外,基本上不说话,看着很是疲惫。
他说没事,只是累了。
还有青州,他从屋顶跳下………
她曾想过徐霆钰的身体不是很好,但从未想过他的身体居然差到这个地步。
她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是安远侯,是大靖声名浩荡的战神。
而只是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她喜欢徐离,喜欢那个虽然表面玩世不恭,但是心思细腻对任何事能明察秋毫鞭辟入里的男人。
她宛若失了魂一般亦步亦趋的往里面走。
“君凝,你去哪了?”长风喊着她。
孟君凝却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继续前行着,直到长风喊了她第三声,她才回过了神。
“你有什么事?”
“盛和刚才找你整理…”长风还没说完孟君凝就打断了他。
“徐霆钰呢?”
孟君凝还是这么头一次这么直白的喊徐霆钰的名字,长风弄得一阵发懵。
“徐霆钰呢?”
“侯爷吗?侯爷今日没上朝,他在抄手游廊后面那里的凉亭坐着,你若去找他,记得提醒侯爷早点离去,毕竟这…”
孟君凝没等长风说完就朝凉亭走去。
抄手游廊附近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