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澹荡,碧波轻漾,杨柳吹拂,清风漫过街市,吹进于府内。
林辰景在好友的帮忙下带着孟君凝和徐霆钰来到了于府。
于府在昌河的东城,是当地出了名的富户,仅仅远远遥望一眼,便能看到他们府邸高大的瓦檐房舍。
庭院外树木上木条缀的新叶带着一片动人心魄的苍翠,林辰景走过去对着砖红大门敲了敲。
却连敲几声都没没有任何人回应,正当他疑惑不解,走下台阶时,倏地从门口里探出了一个脑袋。
“三位来府上是做什么的?”男人扫视了一下小声问道。
“我们几人乃是平州知府的朋友,听闻于府的噩耗,便来此处看能否查清真相,以正真凶。”徐霆钰淡淡回道。
“我们什么时候认识平州知府的?”林辰景缩在他袖边一角轻声问问道。
徐霆钰轻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那麻烦三位从我们府上后门进可以吗。”男人朝后方望了望,似乎在恐惧什么。
“哪有客人登门从后门进的,我们又不是来盗窃的。”林辰景皱着眉一脸不满的表情。
“这…我知道…”男人面露难色。
“福生,你跟谁说话呢?”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老爷,没人。”福生转过头回了一句后就再次低声道“你们要进,只能进后门。”随后“砰”的一声砖红色木门再次合了回去。
“这家人好生奇怪,我们又不是做贼的,为何这样?”林辰景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大门。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于府刚死了人,而且还是他们家的小姐。”徐霆钰指向大门两侧“压根都没有白幡白灯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辰景这才注意到,于府外面真的没有做出任何丧葬仪式。
孟君凝走上台阶,凑近门上看着挂在上面的黄符。
“这个我们走一路好像每家每户都挂着。”
徐霆钰面色冷然的跨上台阶,望着红柱上的黄符皱了皱眉。
符咒上边角用隶书写着“狄山神”三个字。
几人再次敲响了后门,开门的居然又是那个福生。
徐霆钰迈进门槛,却见到福生后面还有一个老妇人和一个挽着她的年轻男子。
老妇人着一件暗色镶花锦裙,头上的发髻虽然梳的利落,但难掩里面突涨的白发,妇人面容憔悴的厉害,远没有往日的雍容华贵。
而一旁的男子则穿着墨色锦缎长袍,腰系香囊和白玉环,虽然面色平静,但眉眼中隐隐带着一丝躁动。
“你们就是为我妹妹的案子来的吧?”年轻男子率先开口道。
“正是,莫非你是于姑娘的哥哥于敬之公子。”徐霆钰望着面前人的装束问道。
“没错,我就是听竹的哥哥于敬之,这位是家母。”于敬之温声回道,仪态很是端庄。
徐霆钰朝于老夫人行了个礼。
“委屈你们三人从后门进了,实不相瞒,家父一直认为我妹妹冲撞了神灵,所以一直不让官府和任何人查此事,甚至提都不能提,所以只能让你们躲着他走。”于敬之对几人表示了歉意。
“过往几日不少江湖人和道士来我于府骗财,除了闹了一通外基本上都是一无所获,听闻你们是郑知府的人,我虽居昌河,但也听闻郑知府在平州铲车了恶官,是一个好官。”于老夫人絮絮说着。
徐霆钰眉眼微压。
“只要你们能找到害死我女儿的凶手,我们于府定不会吝啬钱财厚礼相赠。”于老夫人从怀中掏出绢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你们难道不认为是鬼神害死了于姑娘吗?”徐霆钰望着面前两人试探的问道。
昌河信神已久,他这一路所见皆是虔诚信仰的百姓。
于敬之低低叹了口气“虽然昌河信神,但是我妹妹死的如此匪夷所思,作为亲哥哥,我怎敢将妹妹的死简单的归结于神鬼之事呢?”他说着蓦地攥紧了拳“而且我非常怀疑我妹妹的死与那陈云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陈云生,于姑娘的未婚夫是吗?”孟君凝记得林辰景之前同他们提过昌河县衙的人也是怀疑于听竹的未婚夫有嫌疑。
于敬之的眼神忽地阴狠了几分“就是他!”他声音喑哑:“本来我们同陈家早已约定在约定在七窍岭下山坡接亲,可是陈云生接亲队伍却迟迟没有到来,才害的妹妹身死。”
“待我知晓我妹妹的事后便去临安找寻陈云生,才知晓陈云生接亲队伍在我妹妹出嫁当日根本没有来,而且陈云生压根自小就有未婚妻,他就是贪图我们家的家业才同我妹妹定亲的”
他说的有几分心痛,抓着衣襟的手紧了几分“可怜我妹妹对他痴心一片,为了他不惜和父亲和庙祝对抗,却不知他压根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于敬之平复了几分气息看向他们三人“你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陈云生,找到他害死我妹妹的证据。”
徐霆钰虽一直听着,但瞳色并无波动,只是温声回道:“若真的是陈云生害死的令妹,必然会留存下蛛丝马迹证据,大靖的律法下,他必然无处可逃。”
“同样若是他人是杀害于姑娘的真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