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可以进行尝试性的召唤,但是顾孟当然也不至于在别人帐篷里就直接实操。
加点之后,脑中整理一下收获,在吃饭之前,顾孟便睁开双眼,加入了韩萧和胡弘骏的闲聊。
此前的一番交谈中,韩萧确认了胡弘骏没有其他居心,单纯是热情好客,他不禁放下了一点戒心。
而顾孟加入进来之后,又闲聊了一些聚居地的琐事。
其实目前这个聚居地中大多数都是白种人,而胡弘骏这个明显比较有地位的人则是黄种人,这点不太寻常。
但既然已经是游荡者势力,亡国之民,有时候一些事也不再重要。
海蓝星本来有百个国家,黑白黄等几个种族,细分还有更多划分。
某天,接触到星际势力后,明白了一個星球存在这么多国家完全是对有限星球资源的浪费,不统一就是无止境的内耗,如果持续下去,当星球资源消耗殆尽,文明将被困死在星球之,失去踏入宇宙的机会。
于是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下,几十年间社会环境产生剧变,战争、谈判、经济施压,通过和平或不和平的途径,大浪淘沙,最后缩减到只剩六国。
失去祖国的人,有些选择加入六国,有些选择加入萌芽,剩下的人就是游荡者。
海蓝星的世界正处于旧时代跨向新时代的阵痛期,那些国家被兼并、毁灭、解体的人民,沉浸在悲痛与幻灭里,谁都希望自己的国家能留存,可当历史的车轮觉得停了够久需要继续前进时,一些看起来不可或缺的东西只能接受被时代抛弃的命运,变成留在历史书的三言两语。
文明的进步,如滔滔大河,无法阻挡,每个人、每件事、甚至国家,都只是裹挟在江河中的泥沙,随波逐流。
个体力量有限的人,只能在网络或游行中发泄着悲痛,抑或是沉浸在往昔的国家荣誉中郁郁寡欢,激进点的便拒绝接受六国的公民邀请,成为荒野游荡者,在野外抱团聚居,游荡者占整个星球三成的人口。
这种数量的游荡者,且他们并非地球部分落后地区那种脱离在主流之外原始土著,而是有文明,有知识甚至有武力的存在,海蓝星的混乱是可以想象的。
如果野外有三成的原始人,而不是三成的文明人,也许世界不会这么混乱。
而一些曾经为国家奉献血与汗的战士,则用更极端的行为反对六国,萌芽组织就是这种社会环境下诞生的庞然大物,理念是推翻六国,同仇敌忾,地下世界当之无愧的龙头。
不过萌芽的行为到了如今,已经到了正常人无法接受的程度了,只是表面稍作掩饰。
原世界线中,这个游荡者聚居地就因为韩萧路过被屠戮,一开始只是审问情报,游荡者原本认为萌芽组织会有点讲究,只要脱清干系,就不会对游荡者出手。
六国和萌芽是对立阵营,游荡者则是中间摇摆不定的墙头草,通常保持中立,但也有可能倒向任何一边,所以六国和萌芽组织都有不轻易对游荡者动武的规定。
但是审问中一时兴起杀了人,萌芽首领就立刻决定把聚居地居民全部屠杀防止消息泄露。
这个作风怎么看都与正义无关了,而且还有人体实验、洗脑强化、欧若拉酱等一系列黑料,已经是很典型的变态邪恶组织了,无需同情。
几个男人聚在一起,没有讨论色色,所以无比自然的讨论起政治,海蓝星又没有文字狱的说法,什么都能说。
胡弘骏道:“自从安狄亚战役之后,历史被划分为了两半,过去的几千年被称为旧时代,而如今则是新时代,有时候想想,其实过去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呢,和平安定,却因为所谓的内耗理论而掀起战争,付出的后果,恐怕比内耗更加严重,再说就算要发生,也只会在几百年以后,以后的问题扔给后人解决,关我们什么事。”
韩萧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也许在大部分人眼里,内耗是温水煮青蛙,长痛不如短痛吧。”
顾孟对此没有发表意见,从朴素的感情出发,既然已经迈入现代社会,这种世界大战,他个人是不支持的,但统一战争在海蓝星当地人的角度,长远看也有其必要性。
海蓝星在接触外星文明后,自认为自己已经降格为土著蛮夷势力,从文明转为求生,不统一则无法整合资源迈入星海,必定耗死在母星,甚至任由未来抵达海蓝星的外星人鱼肉。
这个理由在一些人看来,可能也是必要的,比如都自认蛮夷了,打统一战争,而且背星球未来生存这种艰难问题,在原始社会很难从道德角度抨击,只能抨击他文明倒退开倒车,但没有人的文明可能不是文明,为了文明延续和更伟大的利益,这是必要的牺牲。
毕竟,外星人的压力下,有识之士认为星球必须短期内整合成一个整体,在大战之前,又没有国家占据绝对优势,不打一场大战就能达到这种目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逻辑说得过去,但“圣母”顾孟觉得这很残忍。
所以顾孟不多做评论,他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做的更好,把伤亡压到最低,因为他有通天的智慧,每每能完成正常人无法想象的伟业。
又或者下次灰雾共享合欢能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