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圈里只有一头猪崽子,原主估计是在外农忙,家里没有人处理,臭气熏天,猪浑身都是屎,瘦巴巴的,看见黎青发出嗡嗡的吼叫声。
黎青没看它,而是看向猪圈的角落里躺着的一个少女,即便看不清脸,但凭借身体,也能评估出这是个营养不良的未成年。她躺在稻草上,衣不蔽体,手被粗绳绑住,脚也被铁链锁着,头发和猪粪粘在一起,仔细看浑身抽搐着。
黎青眼皮跳了跳,一脚踹开猪圈门,踩着猪粪,弯腰靠近女孩。
“招娣,招娣你醒了吗?”
她伸出手推了推苏招娣。
苏招娣苍白着脸,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她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不肯松开,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
黎青凑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低头果然看见苏招娣的衣服上染着血,都是从下体流出来的。
她脸色一变,迅速地解开绳子,出声大喊:“拿钥匙来。”
陈耀祖跟着黎青来了猪圈,还以为他妈着什么急,现在看她要钥匙,立马不满:“妈,你不会要把她放出来吧?”
黎青扭头狠狠地瞪他一眼:“废话那么多,叫你拿钥匙就去拿钥匙。”
陈耀祖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进屋去把钥匙拿出来。
黎青利落地解开锁,一把把苏招娣抱了起来。
怀里的小姑娘瘦得只剩下骨头,轻飘飘的,像张纸片,黎青抱起她不费吹灰之力。
苏招娣紧闭双眼,下身流出的血染红她的衣裙。
陈耀祖饿得不行,此刻见他妈把苏招娣抱出来,十分不满:“妈,你把她带出来干啥?”
黎青语气不详:“你眼瞎,看不见她流血了?当然是去卫生院。”
陈耀祖立马就暴跳如雷,仿佛去卫生院要他的命一样:“去卫生院不要钱啊?你有那个钱不如多买点肉给我吃。”
他撇一眼黎青怀里的小荷,轻飘飘道:“她不过就是晕过去,身子娇气,要我说打她一顿,她肯定就醒了。”
黎青忍不了,一脚狠狠踹在陈耀祖屁股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迟早把你这张嘴撕烂。”
陈耀祖被踹得哀嚎一声,捂住自己的屁股,还想说什么,就见黎青抱着人头也不回地往卫生院的方向去。
黎青走得很快,她一身戾气,怀里的小姑娘奄奄一息,眉头紧皱。
好在陈家离卫生院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看诊的医生是个男医生,看见苏招娣一身血,吓一跳,连忙叫护士帮忙抬进观察室。
黎青见人进去了,才松口气,靠在椅子上。
她身上也沾着血,看起来十分狼狈,她便宜儿子站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暴躁道:“妈,你疯了吧?你真把她带来卫生院?一个小畜生,来卫生院简直是浪费钱。”
黎青心里的气无处可发,语气不详:“人已经进去了,能怎么办?”
陈耀祖一听觉得有戏,立马撸起袖子:“这还不好办,老子闯进去,把人抢回来,进去不到两分钟,这卫生院还能收我们钱?”
黎青皮笑肉不笑,朝陈耀祖招招手:“过来。”
像招狗一样。
陈耀祖疑惑地走过来:“怎么了?”
他弯下腰凑近黎青,还以为黎青要跟他说什么悄悄话。
下一秒,两个大耳巴子就抽在脸上,他发出杀猪的惨叫声。
“啊——”他捂住脸,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两步,怒吼:“妈,你打我做啥!”
黎青的手掌心发麻,唾骂一句脸皮真厚,打得她手都痛了。
她面无表情:“我打你需要理由?”
陈耀祖一时无言,他妈打他确实不需要理由。
可问题是,他妈从来都不打他!他撒个尿撒得远一点,他妈都能夸上两句,啥时候动手打过他了?
陈耀祖捂着发疼的脸,一脸气愤:“那你也不能无缘无故打我!你不给我道歉我以后不给你养老了。”
他妈总是对他说,养儿防老,她老了以后就靠他了。
陈耀祖信誓旦旦的以为能威胁到黎青,昂着头,一脸倨傲。
黎青嘴皮一颤,有些害怕地问:“真的吗?”
陈耀祖:“当然!”
黎青再次招手:“那你离我近一点。”
有前车之鉴,陈耀祖警惕地看着黎青:“近一点干啥?”
黎青一副伤心样子:“耀祖啊,卫生院人来人往,妈是长辈,被人听见跟你道歉,妈觉得丢人,你过来,我悄悄跟你说。”
陈耀祖一听,动摇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再一想,他妈确实很疼他,也爱面子。
他亦步亦趋地走到黎青身边,把耳朵凑近:“那你说吧。”
黎青表情一收,抬手立马又是两个大耳刮子狠狠抽在陈耀祖脸上。
陈耀祖捂住脸尖叫,整个人跳老远,像只泼猴一样乱窜:“妈!你疯了吧!”
黎青瞧着他脸上对称的手指印,心里的气总算是消了点。
这白眼狼,把媳妇儿的命当草芥,把老娘的命当成功路上的垫脚石,这几巴掌都是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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